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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变得完美…”
女声幽幽。
白木木心中惊惧。
她感觉似乎还有一只小手，在自己的口腔中。
上不去，下不来，那样一只黏糊糊的小手，只有一只婴儿手掌大小。
沉沉梦境中，白木木看到有个红色的小孩，从她的嘴里钻出来，少了一只手，
小孩拖着半透明的红色蛇尾，蛇尾中是畸形的脚骨。
小孩背过身，喊了一句。
似乎是妈妈？
白木木：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想说这种生孩子的技术可以普及下去吗？
无痛分娩，不破坏美好身材，孩子一生下来就会叫妈？
真美好。
……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
白木木是被嘈杂的人声和警笛声吵醒的。
她躺在宿舍冰冷的地板上，阳光明媚，照出眼前敞开的大门口，红色血潭。
那是谭薇薇，她知道。
即使那个昔日的美丽女孩，已经亲手将自己折断，折成一个拱形。
她倒过来的脸，正这样死死的看向白木木。
谭薇薇的嘴微张着，似在呼唤。
白木木战栗，那一瞬间她听见了那未说出口的名字。
“白木木……”
走廊里有惊吓声，有警察匆匆赶来的疏散声，一切那么吵闹，唯有那声白木木，似乎隐隐就在耳边，甚至说话者微凉的鼻息，还轻轻擦过她的耳尖。
随之而来的警察，是丛维，第一个凑近发现了白木木。
……
“听说了吗，女生宿舍又有人死了，还死的那么恐怖，而且，她有个舍友在现场，不知道是不是有变态杀人魔啊，她舍友关着门，不让她进去……”
“怎么死的啊？”
“被人硬生生一寸寸折断骨头，肚子捅开，放干了血，我真要赶紧逃。”
“啊？！这么变态……”
“前几天那个林思琪就够诡异的了，据说也是那个女的舍友，还是旁边宿舍的来着……”
“我去，那女的是谁啊，抓起来没有啊？”
“叫…上一届的，白木木？上了警车了，说不定…”
曲思雨一进校门，满耳朵里过的就是这些恐怖的讨论。
白木木已经从冷血自私的幸存者演化为变态杀手，曲思雨不知道再走两步还会有什么版本。
曲思雨焦躁不安，一整天也联系不上白木木，直到晚间，曲思雨一人走在漆黑的夜路上。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曲思雨一惊。
“是我。”白木木穿着大号卫衣，整个脸隐在兜帽中，晦暗不清。
“呼……”曲思雨长叹一口气，实在是这一天胆战心惊，经不住吓“你怎么样了，还好，他们没把你当杀人凶手，你都不知道，现在学校里都传了几个版本了，你快回去解释一下吧！”
“哼……”白木木没有回应。
她和曲思雨并肩走在回家路上，夜色漆黑，仅有路灯与偶尔路过的车灯闪烁。
“你别不当回事啊，得解释，不然，人言可畏啊。”
白木木没有回应，也不看曲思雨，就这样木木的往前走。
“我确实没给她开门。”她冷不丁的开口。
“那……没事，谭薇薇本来就不对劲，警察相信你就行了。是吧，只有警察那边没事，一切会慢慢过去的。”曲思雨语气中带着希冀与不确定。
“呵……”
白木木冷哼，她不知道怎么和曲思雨说。只是回头，拉开她的兜帽。
曲思雨对上白木木的眼睛，一惊。
白木木眼白处通红，细小的血丝像游虫一样在眼中晃动，离得远一些，曲思雨甚至觉得那是一双发红的野兽之眼。
“他们验了我的血，尿，审了我一天…”
她被拘在审讯室，好几波警察，心理医师轮番审她。
白木木那不正常的双眼，成了他们眼中她吃违禁药，甚至是精神病的证明。
“你知道你的同学是怎么死的吗？”
“她把自己折断了。”
“把自己折断？你也想得出来……当然不是，她是被不知名的外力折断的。也许是人，我们没有找到别的指纹。那么大的外力，她一个小女孩，肯定做不到的。”
“是吗……”
“到底是谁，你看到了吗？”
“我没看到，任何人。”
“那是不是你？”
“……不是。”
“那晚，你说，她在门外，要进来，但是你感觉外面不对劲，就没让她进来，为什么？”
“……她不正常，她不是她自己了……我猜。”
丛维将实践报告摆在她面前，无比惋惜而无奈得告诉她，谭薇薇是正常的，她就是谭薇薇。
“你为什么，没让她进来？”丛维问她，眼神中不再是温柔的光，取而代之的是不信任与失望。
“你还看见谁了？是谁在外面。”
白木木就那样在审讯室坐了一天，能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的混乱与困顿就像一场幻梦，梦醒了，一切怪力乱神的痕迹都不见了。
现在呈现的，是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害死了她的同学。
白木木想打开玉坠，跟他们说，不是的，她不是自私或者害怕，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有一些未知的危险，她只是觉得谭薇薇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而已。
可是玉坠在审讯室，无论她怎么触摸，都没有丝毫变化。
那一刻，她真的疯了。
丛维冷冷看着她一直在试图摆弄一个玉坠，还试图让玉坠变化，只是默默催促旁边的警察去拿验尿结果。
“你本可以救她的。”丛维说。
……
“不是的，你没疯！我也记得！”曲思雨扯过玉坠，此时她又变成了玉板的样子“你看你看！”
白木木摇摇头。
也许这是一场只有她和曲思雨陷进去的幻觉呢。
亦或者…
白木木轻轻推了推曲思雨：“你到家了，这几天我们别见了吧。”
说着白木木飞快穿过马路，无视奔驰的汽车，拐进对面的小巷子里，不给曲思雨追到她的机会。
阴暗的巷子，白木木打开手机，划过校长给她发的临时休学通知，无奈笑笑，戴上墨镜，遮住自己怪异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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