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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身边，医务人员与曲思雨都低着头陷入酣睡之中，救护车在马路上平稳行驶，她想大叫，但发不出声音。
嗓子好像被堵住了，白木木伸出手去喉咙里掏，只掏出来血红色的粘液。
那些粘液又粗又腻，好似在鼻腔里已经半凝固的鼻血。
月色顺着车窗涌进来，又将肮脏的画面渲染一层圣洁的滤镜。
白木木感觉身边好像一下子坐满了人，耳边传来嗡嗡嗡嗡的声音，活像一百个人在狭小的车厢里念经。
头脑昏昏欲睡，她感觉自己忍不住昏睡了好久，又在理智呼唤之下，竭力抬开眼睛。
车厢里哪有什么人，只有白色月光不合常理的照耀在她的身体上，完整的勾画出自己的身体。
白木木一睁开眼睛，周围的说话声一下子停住了，转而变成规律的虫鸣声。
那些看不见的人把自己的鼻息全都扑到白木木脸上。
白木木猜，窗外正是?的眼睛，?在看着她。
白木木不知道?是带着什么心情在打量她，是在新奇的看着一个反抗?的物种，还是只是冷漠视她为蝼蚁。
她的手心抖抖。
迷雾攀延而上，白木木整个人化为一团水雾，飘向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
白木木醒过来的时候，曲思雨正在床边削苹果。
当白木木问起昨晚她怎么回来的，曲思雨一脸理所当然的表示当然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呗。
救护车一路平安，只不过白木木到医院后就睡过去了，医生还以为白木木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呢，检查结果不过是太困了。
白木木赶紧把自己最后在救护车上看到的诡异一幕讲给曲思雨听，解释自己才不是睡着了。
“当时那个神像头掉了下来，我肚子里还出现了一个大头，你们检查过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曲思雨削好了苹果，在白木木渴望的眼神中填进了自己嘴了。
“没有手吗，自己削。”
白木木翻了个白眼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个伤患吗？”
“医生检查过了，你全身上下除了那点擦伤，什么毛病都没有，身体素质好的很。”
“怎么可能？”白木木掀开衣服，果真已经平坦如初，但白木木总觉得不对劲。
她伸出手指狠狠的往肚子里按了按。
她的肚子咬住了她。
“你看你看！！”
白木木招呼着曲思雨过来看，谁知曲思雨的视线一移过去，肚子又恢复如初了。
曲思雨：？
白木木感觉自己实在是有点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了。
白木木又试图召唤之前的白雾，手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怕曲思雨不信，实在是要把自己的手掌心抠破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曲思雨，你相信我啊……”白木木泪眼汪汪。
曲思雨本想再逗一逗白木木，最终还是被白木木的可怜样整得忍不住点点头。
“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偷偷趁着消防员不注意，从大楼后面的窗户爬进去了，当时一楼大厅都是雾，是那种浓到一米之外都看不清的地步，而且那些都雾都不敢靠近我。”
“我在雾里一直兜圈子，实在找不着电梯，只好出来了。我也感觉那些雾很奇怪，而且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那些雾和?，好像不是一个派系的诶。”
白木木点点头：“的确，月光是不能直视的，雾却害怕直视，而且从?让神像碎裂也能看出来……不过曲思雨你真的很过分诶，妖怪见了你是躲着走是吗，早知道下次把你绑在身上了。”
说到这里，白木木突然很伤心。
她这是什么命啊，天天被怪事缠上，当了个土地神，连点幸苦费都没有人发，肚子里怀了个怪胎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她都不知道。
曲思雨伸过手过来按了按她的肚子，以示同情，按着按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别墅里那个神像，就是肚子鼓鼓的，而且头被砍掉了……嗯，节哀吧。”
提到此处，白木木若有所思。
别墅是神社一般的存在，那别墅里的神像，对应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想到那个神像肚子都已经破了一个洞，光是雕像就已经让人身体不适了，更别说，那神像连头也没有，已经被砍掉了。
那神像的脖子上有一串类似肉芽的东西……
那头，会不会最后从肉芽里长出来？
这个想法让白木木心里一咯噔但又好像隐约戳到了什么真相，白木木捂着脸哀嚎。
“达咩达咩啊啊！！！”
白木木哀嚎着，病房的门被打开，是丛维。
丛维还带着一个医生装扮的人，曲思雨看着她摇摇头，示意这医生不是之前给她检查的那位。
“木木，你好些了吗。”丛维关切的问。
“还好，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事的。”
“木木，我们检查了谭薇薇的尸体，确实有些古怪，习云那边我们也去过了，她现在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丛维恳切的说。
“这位是我们警局的法医，李晟，他是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让他也一起听听可以吗，可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吗？”丛维说着让出一些位置，让身后那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靠的近了些。
这个李法医带着金丝眼镜，脸却还是胡子拉碴的大叔脸，白木木不知道为什么不大喜欢这种感觉。
虽然不喜欢，但白木木还是点点头，信息如果能让警方帮忙当然更好，她没有什么必须隐瞒的理由。
“是这样，谭薇薇，习云，她们应该都是最早通过林思琪感染的，我怀疑源头就是幻海大厦，因为习云曾给过我一张幻海大厦的实习宣传单，而且，我猜测他们都是因为见过……”
白木木想说是他们都见过皮像，那是她认为目前感染的传输途径，可最后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过什么？”丛维疑惑。
“p……显……”白木木张着嘴，嘴唇努力开合，使着非常大的劲，却发不出该有的声音。
努力了半天，白木木累了，只是摇摇头，想略过这个点。
“一些，恐怖的东西，我猜测，他们应该都见过什么。”
丛维没有继续深究，一脸温柔的示意白木木接着说。
反倒是那个李法医，神情有些见怪不怪了。
“据说很多人见到非常离奇的景象都是无法用言语，文字表达的，很正常。”李法医扶了扶眼睛了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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