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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一时不知该该怎么回应，脑袋里有些短路。
不对啊！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柳熙月平静的让人出乎意料，不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态度友善，更像一个长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按道理来讲，对方的身份可是老师，他一个学生胆敢调戏老师，挨顿揍不过分吧？
可现在对方不仅没怪罪他，找他麻烦，反而心平气和的询问修炼一事，嗯……这就很怪……
并没有等江离开口解释，柳熙月重新将身体转了过去，依旧迎着夕阳，留给了他一道婀娜的倩影。
少许。
柳熙月与实力不符的轻柔声音再次幽幽响起，“看来高考的临近让你想通了很多事情，一月有余的勤学苦练，便将血气从2卡提升到12卡，资质倒也不差，只是性情懒散了些，否则高考前冲刺到半步武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柳老师，这你都知道？”
柳熙月的话信息量太大，让江离不由大吃一惊。
血气提升方面的事也就罢了，对方是九品武者，很容易就会被察觉，他想隐瞒都做不到，可对方居然连他一个月苦修的事都一清二楚，这就太惊人了。
要知道柳熙月来到七中后，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除了那些特训班的学生外，整个七中像他这般，只听过对方大名，却没见过对方真容的学生一抓一大把。
在没有发生威信事件之前，他不过是众多差等生中的一只小蝌蚪，其中说小蝌蚪都算抬举他了，以他的水平，最多是七中的一个人名。
但事情怪就怪在这儿，按理说，以对方的实力和身份，怎么可能会关注到他，就像一个正常人，谁没事会去关注蚂蚁的一举一动？
这种事想想都不可思议。
微风吹过落日余晖下的两道身影，二者明明距离很近，却又被吹的很远，中间隔着一片看不见的沟壑。
察觉到江离的诧异，柳熙月站在夕阳下，语气平静回复道：“我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你不惜触怒我，也要引起我关注的原因？”
“嗯？！”
江离忽然神情一滞。
刚刚在听到柳熙月前半段话时，他还觉得大事不好，可能要被算账了。
可在听到后半句后，他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像不像他想的那样？
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江离总觉得柳熙月的这句质问似乎是话里有话！
不过江离现在也来不及思考，只能着急解释道：“柳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否则我再怎么………”
“好了。”
不等江离说完，柳熙月忽然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此事已经过去，我不想再听到有第三人谈起。”
柳熙月话音刚落，又在江离懵逼的眼神中拿出了手机道：“这份文件是我在突破武者时的心得，已经给你发过去，如果你能在高考前突破50卡血气，成为半步武者，可以威信联系我。”
“武道之路犹如天堑，寻常之人想要跨一步都异常艰难，时刻伴有危险，身为七中的老师，我有能力为你提供一条无后患的武者之路，也有能力扫除一些障碍，即便是收你为“随从”也未尝不可。”
“江离，你能在高中最后时段惊醒冲刺，并在短时内取得一定成果，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别人能给的我也可以，别人能做到的我亦可以。”
柳熙月说完后侧过身，青葱手指缓缓抬起，遥指着操场外一截探过墙的大树道：“你觉得那棵树长得如何？”
完全不明所以的江离愣愣出神道：“还…还不错……”
“砰！”
江离话音刚落，一道无形气流从耳畔激射而出，在他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截探过墙的树木，就已经化作满地碎屑。
“是不错，可惜它长到了不该长的地方……”
柳熙月神色平静如水，缓缓从江离身旁经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在夕阳的拉衬下，慢慢消失在了办公楼中……
时间在缓缓流逝。
江离一直安静的站在操场上。
脑中不断闪现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直到耳畔传来同学的吵闹声，他才意识到，原来天色已经暗淡，学校已经放学了。
麻木的跟随人群走出学校，江离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关灯的教师办公室。
但他不知道。
而此刻在教学楼的某扇窗户背后，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目送他渐渐离开……
……
老巷人口不多。
只有几家在亮着灯光。
推开老旧的房门后，江离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再也支撑不下去，噗通一声躺在了床上。
脑袋里不停闪过下午时的种种画面，江离盯着屋顶，不由眯起了眼睛。
“柳老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是在警告还是拉拢？”
“她似乎又在忌惮什么？”
柳熙月下午与他的对话已经够直白，算是摊到了桌面上，无非是拉拢与威胁，江离又不傻，如何听不懂其中含义。
可真正让江离感到疑惑的是，柳熙月这番话为什么会对他说，而且偏偏是在发了威信之后，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不对！”
重新将事情捋一遍后，江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床上坐直身体。
“柳老师的话已经很明显，一开始就道出了我突然勤奋苦练一事，说明她一直都在监视学校周围，我性情的转变，可能很早便引起了她的怀疑，在加上好死不死，我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了微信，所以才有了今天亲自前来找我的一幕。”
分析出柳熙月前来的原因，江离暗自点头。
是啊，一个从小学懒到高中的学生，突然对修炼感兴趣了，这种事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更关键的是，他今天好巧不巧还突破了，这种事岂能不引起怀疑？
“看来柳老师来到沈城的目的很不简单啊，否则也不会一直小心提防着什么，连我这种不起眼的小喽??蘖抖家恢本?枳拧！
“若我是单纯的变勤奋还好，可经过楚老六这个狗日的一弄，我的身份不仅引起了对方怀疑，在确认我突破后，更是将我的处境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那一指点碎大树的一幕江离仍心有余悸，如果当时是点在他身上，此刻的他已经在阎王殿排队了，九品武者想要杀他，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正如柳熙月所言，武道之路千难万阻，危险丛生，平常人想要跨越一步都难上加难。
那些从小便温养血气，一路勤学苦练的孩子，血气才堪堪到达三流大学标准，他一个毫无背景，连父母都没有的穷小子，怎么可能仅用一个月就突破12卡血气。
天才？
这世上有这么懒的天才？
如果说此事没有高人在背后帮助，没有好的指点，没有资源倾斜，说出去鬼都不信。
“沈城不过是一座边陲小城，能让一位帝都大学九品武者屈尊前来便已经很不可思议，对方还如此小心谨慎，这其中的秘密恐怕不小，足以让九品的柳熙月都小心对待。”
江离觉得，对方来此磨炼心性的说法不过是借口罢了，其真实目的肯定不简单，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柳熙月才会把他当成敌方特务。
“不过她今天没有直接逼问，反而有意拉拢我，看来也是摸不准我到底是不是卧底，不想让我知晓过多信息，有意隐瞒着来沈城的目地，否则也不会拿出自己的修炼心得，还许下“随从”职位，明显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江离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想通了事发前后因果，以及自己所扮演的身份，便不难猜测出柳熙月的真正目地。
如今虽是乱世，但人类社会也没有像古时候那么乱，发展出买卖人口，贩卖奴隶的现象，当下更多的雇佣，以及招揽。
“随从”一职更像是古代豪门世家的宾客，虽然待遇方面有些不符，不过总体作用是一样的，为主家出生入死，换取社会地位和资源。
柳熙月这么做，既能试探他，告诉他自己已经知晓，也能警告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像那截大树一样。
而如果江离不是卧底，没有人在背后扶持，那这份修炼心得就会是一份善缘。
毕竟一个仅凭自己便能在一个月内提升12卡血气学生，大小也算是个人才，栽培一下未必不能获得一个实力合格的随从。
堪称完美的一石二鸟之计。
不过柳熙月万万没想到，她碰到的可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心思仍旧单纯的少年，她碰到的可是活了两次的江离！
“如此说来，我倒是因祸得福，处境愈发安全了？原本还顾忌实力提升过快的问题，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无所顾忌了！”
江离脸上升出笑意。
如果按照这份推测走向，他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做出打探对方信息的举动，引起警觉顾虑，那柳熙月这棵参天大树，就算是被他死死抱住了。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卧底，身份清清白白，完全不怕查，只要不去触碰对方的利益，他的处境就是绝对安全的。
九品武者靠山啊。
有了这层护盾在身，他就算实力提升的再快，谁又敢窥视他，一位九品武者足够他在弱小时期狐假虎威了！
“我不向山走去，山却向我走来，哈哈哈，没想到楚浩这个老六阴差阳错还真帮了我一回。”
“接下来就抓紧提升实力吧，只有实力强大，才有资格探寻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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