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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一名黄衣婢女。
叶寒一眼认出,那是九公主的婢女。
他心中疑惑顿生。
时近半夜,这婢女怎会出现在此处?
黄衣女婢自是看见了叶寒,敛衽一礼,恭声道:
“奴婢见过柳公子,奴婢奉命相请公子前往青筠一叙,不知公子此刻可有闲暇?”
叶寒想说没有,却又不能说。
被公主约见这种祖坟冒青烟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他柳元又岂能免俗?
叶寒故作惊喜道:
“能拜见公主那是在下求之不得之幸事,又怎会没有闲暇,姑娘带路便是。”
小婢微笑行礼,转身引路。
叶寒跟在身后,心中思忖。
这九公主日间曾注视过他数息,难不成自己露出了破绽?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又百思不得其解。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筠小居就在眼前。
叶寒定了定心神。
既猜不透,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婢推开院门。
叶寒迈步而入。
九公主一袭白衣坐于石几前。
石几上,一副三尺长短,一尺宽窄的白绢平铺。
公主目视竹下清潭,提笔而画。
身后两名真元境女修侍立,却不见那老妪。
正此时,一股强大的威压自阁楼之中罩至。
叶寒只觉身上一沉,心中暗凛。
金丹修士之威果然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那威压一触即收,似是一种警告。
“公子且坐,待姜九画完这几笔,再与公子说话。”姜九目视潭中红鱼,手下不停,平静说道。
“公主请便。”叶寒淡淡应道。
那小婢引叶寒至几边落座。
叶寒端坐几边,故作平静地往那白绢看去,只见那绢上以墨线勾勒出一方清潭,那潭中几尾游鱼嬉戏,潭边几株修竹挺立,用笔不多,却也颇为神似。
正此时,姜九勾画完最后一片鱼鳞,置笔于架上。
转首朝叶寒,眸光清灵,微笑道:
“前日劳烦公子相让此间,姜九心中始终过意不去,早就想向公子致谢,奈何近日琐事萦身,及至今日方才得闲,还望公子莫怪。”
叶寒笑道:
“公主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公主实不必如此客气。”
姜九眸光一转,手指白绢问道:
“公子觉得姜九这幅画如何?”
叶寒略作端详,赞道:
“公主不仅天生丽质,好似谪仙下凡,连画技也是如此精湛,堪称神来之笔。”
姜九眸光微闪,抬首轻笑道:
“公子谬赞了,姜九当之不起,对于此画,姜九有一自评,还请公子评判。”
“哦?”叶寒应了一声。
却见那姜九在白绢空白处写道:
竹不青,鱼非红,岂因相似便当真。
叶寒看在眼内,又见那姜九目光灼灼看向他,心中一紧,暗道此女莫非意有所指?
但表面仍故作惊讶的称赞道:
“公主此评虽自谦过甚,但言辞中却似蕴含无尽玄机,真让柳某大开眼界,钦佩不已。”
姜九狡黠一笑,把笔递向叶寒道:
“既如此,想必柳公子有较为中肯见解,不知肯否赐对一联。”
叶寒心中一惊。
若非那柳元家学渊源,他还真对不了这联。
难道这姜九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在试探于他?
表面却连忙推辞道:
“公主说笑了,柳某自知才疏学浅,岂敢亵渎公主墨宝,不可,不可。”
姜九笑道:
“不过玩笑之作罢了,事后多半付之一炬,公子一再推辞,岂不有煞风景?”
言罢,一双青葱玉手捧着那笔递向叶寒。
叶寒无奈,只得接过,沉吟片刻后,言道:
“既蒙公主不弃,柳元斗胆一试,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海涵。”
叶寒提笔起身,姜九微笑相让。
叶寒行至画作之前,再次沉吟片刻,尔后,屏气凝神,奋笔疾书,在那上联旁写下一副下联:
绢作身,墨为鳞,莫由色异枉称虚。
姜九低头看去,那字似龙飞凤舞一般,苍劲处,似老干遒枝,轻盈处,如白鹤亮翅,端的飘逸不凡。
“竹不青,鱼非红,岂因相似便当真;绢作身,墨为鳞,莫由色异枉称虚。”姜九将上下联自念一遍,点头赞道,“字好,联更妙,公子果然深藏不露,姜九钦佩之至。”
正当叶寒准备谦让一番时,姜九却突然冷声问道:
“公子除师从悟剑门外,怕还有别人授以技艺吧?”
叶寒一愣,迎着姜九逼视的目光,心念电转。
心中暗道,果然。
这姜九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此时否认怕是难以取信于她。
拿定主意,叶寒故作沉吟道:
“柳某数年前确实曾得一位老前辈面授机宜,但那位老前辈曾再三警告,不得透露他任何信息及所授术法,还请公主见谅。”
姜九闻言目光闪烁片刻,继而神情一缓,微笑说道:
“姜九不过随口一问,公子无须紧张,公子请坐。”
叶寒只得落座,之后,姜九果然没再提及此事。
期间,姜九问他有没有参加拍卖之类,叶寒一一谨慎作答。
又坐片刻,叶寒告辞离去。
……
天字二号房。
叶寒坐于桌前,苦思良久,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那姜九起疑,但她方才没有留难于他,那便是有所顾忌,此后,更不会出手。
若是突然离开,反而引她生疑。
还有那红梅苑的布局,此时也差不多该见分晓了,保不齐有人看出端倪,出城追他,因而,此时呆在城里才是最安全的。
正如叶寒所料。
此时,红梅苑门口已乱作一团。
红梅苑的门楼早已被炸地碎如齑粉,巨大的能量冲击让周围数十丈方圆面目全非。
地面上一个数丈方圆深约三尺的巨坑赫然在目。
现场附近巷道间,房舍上,甚至树干上,都立满了修士。
天行商行西州分行的主事裴延立在坑边。
面前一个辟谷境弟子正在汇报。
“晚辈当时站在远处,见那韩夜从里面出来,走路踉踉跄跄,似是酒醉一般,接着便有一人从旁里走出,搀扶于他。可不知为何,一息后,便发生了爆炸,两人顿时尸骨全无。”
裴延闻言皱眉道:
“可见有人从现场取走什么?”
“绝对没有,晚辈看得清楚,除那人外再无人接近韩夜,之后,两人便同时化作飞灰。”
那裴延闻言沉吟片刻,朝周围众修朗声道:
“经本行查证,此祸事当非人为,而是突发事故,当事之人无意之间引爆了大量符?才导致惨祸发生,并非蓄谋抢夺宝物。因此,此事不在本行承诺范围之内。本行追查到此为止,各位请自便。”
裴延转身离去,稷山紧随其后。
行至偏僻处,那稷山轻声言道:
“大人,晚辈觉得此事并非表面这般简单,更何况那枪……”
裴延抬手打断了稷山话语,挥手布下一道禁制言道:
“此事岂能瞒过老夫眼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能证明非恶意抢夺,本座有何必自寻烦恼。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尤其是那枪。”
稷山心中一凛,点头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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