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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给他个机会,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头来一场空,岂不是更有趣吗。”少女拈着颗葡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
“是……”秋霜低下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眼睫却还在微微颤动着。
“小姐,前头都是人,我们过不去。小姐是要在这等,还是绕路走?”今日出门江卿若没坐相府的马车,而是江卿白赠与她的马车,所以马车里倒是不觉炎热。
“等等吧———”少女发话,那车夫便将马车停到了树荫下。
“你去看看,前面是何原因引得众人聚集于此。”秋霜有功夫傍身,倒是比那车夫更容易挤进人群询问清楚,于是少女便派秋霜去打探究竟。
不一会儿秋霜翻身回到了马车中,“主子———”
“问清楚了?”少女微微挑眉。
“是……有一姑娘在卖身葬父,那姑娘带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骨骼偏大,听声音年纪约莫二十来岁,口音像是安阳人氏。”
“哦?”少女来了兴致,“这么多人上前竟没有一人愿意买下她吗?”
“那人怪的很,说什么只跟有缘人走。倒是有不少人愿意买下她,可她都拒绝了。属下倒是觉得她不像是在等有缘人,而是在等有钱人。”那些被那女子拒绝的看起来大多是家中庶子,亦或是几品小官。除了这一共同点,再看不出其他东西来。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说……她是安阳人氏?”
秋霜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属下绝不可能听错,一个人的说话语气和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哪怕刻意遮掩,属下也能听出来。”
“下车———”少女在前掀开了帘子,扶着秋霜的手下了马车。
“麻烦各位让一让……”秋霜单手护住自家主子,避免让人群碰到少女,终于挤到了人群前头。
“卖身葬父?”江卿若走至那女子跟前,眼神往下扫看着年轻女子。明明是非常不礼貌的举动,可少女仗着精致的面容硬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地上跪着的女子只是飞快的抬眸扫了一眼,便立马别开了视线,低着头一副温良恭顺的模样。她的声音有些低哑,许是因为在烈日中跪了许久的不曾喝水缘故。
“抬起头来———”少女的语气里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寻常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听到自己这话就应当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可眼前这女子并无半分害怕之意,却也是听话地抬起了头,眼神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令尊是何时故去的?”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那女子也都本本分分地回答了。
待少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慢慢地俯下身子,低下头来凑到那女子耳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低喃,“那令尊知晓你男扮女装———卖身葬父之说吗?”
那女子眼神微缩,透露出十分危险的光芒,悄悄扫视着四周,似乎在想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杀了少女。
“别动———”
那“女子”一惊,少女指间捏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那银针已经抵在了他的命脉上,稍不留神,便会让他命丧当场。
“可愿跟着我走?”少女拔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女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江卿若。可江卿若只是朝着他歪头一笑,手上的针却是往里刺了半分。
“奴愿意———多谢贵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似乎这样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怒似的。
“那你起身随我来,我替你将令尊安置了。”少女说完这话便屈膝做出一副想要扶那女子起身之状,实际上却是低声威胁着他,“不要轻举妄动,你该知道,我的本事———在你之上哦……公子。”
“你……”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不然我这嘴把不住门,你想做的事便做不成了。”少女轻声细语,可说出的话却是让那男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要做的事……她一个闺阁小姐又怎会知晓。
“好了,快把他运回乱葬岗,你也真是的,地上那位都做鬼了你也不放过他。”少女替他扯平了衣领处的褶皱,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那男子会不会跟上来。
“散了吧散了吧……”见没有热闹可看,众人也都摇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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