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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不知是为了何事？”
“你是老兵？还是逃兵？”少女紧紧的盯着李雄，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变化。
李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这小兄弟莫非是官府中人。可那件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官府不可能查到他头上吧。
“小兄弟说笑了，李某不过是一介莽夫，占山为王，怎么可能是兵呢……”
这小兄弟可能只是诈诈自己，无凭无据，他也抓不了自己。
“看来是逃兵了。”少女自顾自的说道，李雄太紧张了，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衣角都快被攥皱了。
“我并无恶意，我若是想……何必在这儿坐下来和你谈。”
李雄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他若真是来抓自己回去的，何必在这儿浪费口舌。那事也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受罚便受罚吧，只希望不要连累到手底下的弟兄。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逃兵，很不齿吧。”李雄低下了头，不过他并不后悔。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大渊对士兵也没有苛待，为何要做逃兵？”
“家人……”李雄有些羞愧，他心中知晓国大于家，可是……若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没有办法守护，又如何守护大渊。
“要是你不嫌我失礼，能否与我讲讲其中缘由。”江卿若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大渊的百姓从未对不起江白两家。上辈子无数百姓自发为表哥守灵，在外祖父一家蒙冤入狱时，听说皇城门口跪满了百姓，万民请愿。
不过，百姓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顾靖宇就是了，他忌惮外祖父在百姓中的声望。是了，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小心眼的人，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怎么会如此眼盲心瞎。
“我有个结发妻子，她……很善良，我很爱她。那年朝廷征兵，我没有兄弟，我们家符合条件的只有我一个。”
“我上了战场，家中唯有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我不放心。我托了个朋友替我照看着她，她这个人啊……向来报喜不报忧。”
“那日我收到封书信，是我朋友写来的。我娘子生的貌美，也不知是为何，被人盯上了。那人有权有势，日日来骚扰小嫂子，他实在没有法子了，写信来问我能否回去。”
“上头的人不同意我回去，可我实在担心我娘子……”
“所以你偷偷回去了？”少女见男子已经泣不成声，替他接了句话。
“嗯……等我回去的时候，只看见……满屋子白幡。”
“他们都说我娘子是不小心摔了磕到了头，没多久便咽气了。见家中没有主事的人，便自作主张将我娘子下葬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男人的眼中满是恨意，“我朋友说，小嫂子出事那天，她曾去了那人的府上。一定是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我娘子才会……”
“报仇了吗？”少女有些不忍，轻声问道。
“报仇了———我本想下去找我娘子，没死成。醒来之后我觉得是我娘子不肯我下去，我一合计，找了人在这占山为王。”
“不过我们从未做坏事，都是劫富济贫，所以，放过我弟兄们，求你。”
“你……不问问我的身份？”少女等男人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问道。
“那……敢问小兄弟名姓？”
“我是京城白家的公子。”反正自己也算是半个白家人，借用一下表哥的名号，他们也不会介意。
“白家……护国将军府？失敬失敬。”李雄抱拳示意，要说他这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白老将军，谁年轻时没有上阵杀敌的梦想，哪一个热血男儿不崇拜白老将军呢？
“没有官府来剿杀你们吗？”
“有……但打不过我们。”李雄有些不好意思，官府那些人花拳绣腿的，根本不抗揍。这么多年，也就碰到了小兄弟这一个硬茬。
“你可有想过招安这条路？如今朝廷的管控越来越严，在这山里当土匪，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少女本只是想来替天行道，清个匪窝，顺便，借两匹马。
没想到……竟然是好人占山为匪。终究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要是朝廷那帮人来了，只会把他们一窝端了，呈上去换个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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