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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与人说话,到了少女的身边也是如此,甚至从未与少女说过一句话。
少女一度以为那孩子是个哑巴,不过顾靖宇说这孩子只是不爱说话罢了,她这才歇了找人来替那孩子看病的心思。
少女原以为她可以靠时间,一步一步让这个孩子开口说话,让他完全脱离从前的状态。
可意外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那孩子死了,死在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他的血染红了整片雪地。
可那孩子却是笑着的,带着几分欣喜和释然。
“娘娘———”那是那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听声音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呢。
彼时的少女已经嫁给顾靖宇做了正妻,身为太子妃,旁人确实都称呼少女一声娘娘。
“我在……”少女抱着那孩子,常年习武,身上应该是孔武有力的。
可这孩子……当少女真正抱起他时,才知道他有多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的。
顾靖宇对他们应该是不好的,毕竟在私下里培养这些人应该需要花不少银子。况且在他眼里,他付出了多少代价,相对应的,别人就应该回报给他同等的价值。
“多谢……娘娘……的照顾……”那孩子有些艰难的开口,也不再是之前那般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状态,身上仿佛沾染了活人的气息。
“孩子———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彼时少女一行人在宫外,只能差人去最近的医馆找人来。少女想让这孩子撑下去,可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这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娘娘……要平……安……喜乐……小……”那孩子没有理会少女的叮嘱,也不管嘴角不断冒出的鲜血,固执地将心中所想告诉少女。
“好———”少女不停的点头,想让那孩子放下心来。少女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自然也知道,那孩子如今的表现,怕是……不大好了。
“小心———”那孩子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少女轻轻俯下身去,听清了那孩子的话。
他说,小心太子。
少女皱着眉,她确实将那孩子的话听进去了。可眼前的情景让她没有办法细想下去,雪地明明是冰冰凉凉的,可那孩子身上的血却十分温热。
“娘娘……我……好疼……”那孩子的眼角也许是因为疼痛而流下了泪水,他小心翼翼的用在身上擦干净的指尖,紧紧地攥着少女的袖口,浑身颤抖着。
他怕自己的血弄脏太子妃娘娘的衣裙,可太子妃娘娘是第一个对自己表现出善意的人,不带任何目的的善意,他渴望这种温暖,却又因为身份的鸿沟不敢逾矩。
少女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轻轻的拍着那孩子的后背,无声地落泪。
那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撑下去,在少女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是他们带了郎中回来,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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