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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长安的本事，那———冬雪劳烦你好好照顾你主子，我还有事，等会儿回来。”
“是———大小姐放心。”
等念安走远了，冬雪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主子……为何要告知大小姐相爷和夫人之事？”
“冬雪，你觉得我长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法华寺门口有几块巨石，少女就靠在那边上，目送着一批又一批上山的人。
“大小姐她……让我觉得有些虚无……她好像，眼神中满是悲悯，但是———却又像是在漠视着一切，除了主子以外。”
这不是冬雪第一次见到念安了，在主子还小的时候，她就见过了这位大小姐。
那时候的大小姐，还不是如今这般。那时候的大小姐身上还有些烟火气，她的神态也不像如今这般虚无缥缈。
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大小姐愈发清冷了起来。说的好听些，是清冷，说的不好听些，便是漠然。
她曾经想过，这世上是否有真佛的存在。从前她觉得是没有的，但见到这位长大后的大小姐，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世上是有真佛存在的，如大小姐一般的人，便是了。
当她直视着大小姐的双眼，便如同见到了正殿中的佛像。
分明面含慈悲，心系苍生，可眼底却是古板的一丝不苟的冷眼旁观。佛家讲究因果，可佛也说他从不插手众生因果。
大小姐，便是这样的矛盾体。
“漠视，一切？倒确实是如此……”少女没想到自家这个小丫鬟心中竟然有如此见解。
“不过是比常人更早的看透了人世间的恶意罢了，他们都说……长姐聪慧过人。”
“聪慧过人，也就让她比旁人看得更透彻。冬雪，也许……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长姐的眼睛。”
少女眼力极好，隔得老远就看见了顾靖翊的身影。至于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少女内心把原因归结于早上见了他记住了他的衣服。
男人后面跟着的正是自己的娘亲和爹爹，少女眯着眼睛瞧了瞧，二者只是发髻有些乱，身上看着没有血迹，果然如追风说的一样。
“他们到了……”少女从大石头上起身，认真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恢复了那幅大家闺秀的模样，静静地立在一旁。
冬雪也安静的站到少女身后。
法华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马车等只能上到半山腰，后半段路，需得自己走上去才算得上诚心。
白沐云和江铭虽然受了惊吓，好在顾靖翊带人及时出现解决掉了那些人。如今也是憋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往法华寺来。
顾靖翊眼尖，一抬头便看见了道路尽头那一抹墨绿色的身影。
小姑娘在担心我。
顾靖翊非常不要脸的把少女的行为归结到自己身上，因为赶路身上稍微有些狼狈，他一边走一边暗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
京城不少女子都喜欢他的皮囊，也不知道，这皮囊能否勾引到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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