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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剧烈的疼痛让她视线一阵迷糊，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怎么回来了…”顾鲤按了按胀起的太阳穴，瞥了一眼周围地环境。她想起身下床，却被上方的一双手给压了回去。
“可算起来了，我都以为你要昏厥不起了。”冰凉的触感让顾鲤一怔。她抬眸望去，正好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疏离又灼热。
“我昏了很久吗？”望见是柳岸君，顾鲤松懈的靠在床边，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还有你这语气搞的我好像已经要离开人世一般。”
盯着顾鲤少有笑脸的模样，柳岸君生硬的嘴角勉强有了些弧度。
“你还敢说。”
他斥重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屋里照射过来的灯光，“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也就剩一幅躯壳。”
言道，柳岸君用食指点了点顾鲤的眉心，声音沙哑又低沉，“我把自己的精气输了一半给你。不然就凭你剩余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支撑你这副肉体。看我多好。”
“什…什么？”听到这话，顾鲤瞳孔一震。她怔怔地望着身前的柳岸君，凝视的目光涌动着复杂情绪。
屋外的小雨细细拍打着窗户，屋内檀香的雾气寥寥升起，弥漫在他们二人周围。
柳岸君被顾鲤盯着极不自然。他想转身离开，却被握住了手。
还没等柳岸君反应过来，那双手顺势俯上他的背，牢牢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干嘛？！”
“多谢。”顾鲤的嘴唇贴在柳岸君耳旁，修身的旗袍轻轻地贴在他身上。
“有你这一个好友，此生足矣。”
“…是吗。”回过神的柳岸君垂眸低笑。他没有回抱身前的顾鲤，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我们，只能是好友吗…”
他们现在是同甘共苦的身体。因为妖怪的元气等于是魂魄，而柳岸君分了一半给顾鲤。所以只要她受一点伤，柳岸君也会感到相同的疼痛，并与她一起承担。
但他却对顾鲤隐瞒了承担疼痛这一点。
“不过，你是怎么从屋里出来的，我不是给你定了法术吗。”
半晌，穿戴好的顾鲤坐在木椅上，瞥了一眼窗前心不在焉的柳岸君。
“…破解你这种法术我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会浪费了一点时间。”柳岸君垂眸一笑，语气意外的柔和。
“是吗。”顾鲤轻勾了勾嘴角，笑意未达眼底。
“那附在风岚身上的那个鬼魂…”
“就昨晚那个小鬼吗。我虽然没有灭掉他的本体，但是我封住了他的法力。他以后不能随便附身，也不会伤害到凌晟月。…我知道你很在意他。”
屋外的雨点稀疏地拍打着窗户，柳岸君的语气如同吃醋一般闷闷不乐。他怔怔的望着顾鲤，那灼灼的目光中生出许多心绪。
屋内雾气寥寥，顾鲤有意地避开目光。
片刻，她转望向柳岸君的身后。在窗户缝隙中，一抹残影正在外面晃动，似乎想偷窥屋里的动静。
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自知笑意。顾鲤随意拿起身边的一把折扇，起身走到柳岸君身旁。
“咣！”木窗被打开。
顾鲤上半身倚靠在窗前，用折扇托起没反应过来的凌晟月的下颚。长而媚的眼眸撩人心怀的看着他。
“怎么在窗户这里站着，是想从这里翻过来吗？”
雨中，凌晟月抬眸与顾鲤对视。深邃的眼眸没有一丝窘迫，黑色的雨伞与身上的穿搭格外相配。
望着顾鲤明艳动人的脸庞，凌晟月嘴角扬起一抹笑，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看你大门紧锁，所以想着来窗户望望。”
“你自己一人来的。”
“嗯，我让他们都别跟着。”凌晟月平静地点了点头。
而站在一边的柳岸君则是慢慢眯紧眼眸。在看见凌晟月的那一刻，他就可以感受到顾鲤的手腕处正隐隐地灼痛。
那是动情的触头。
“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屋内，凌晟月紧紧地望着椅上面色如纸的顾鲤，精致的眉宇深深皱起。
“有吗。”顾鲤抿了抿嘴，没有直面回答。
雨伞的水稀疏地落在木地面上，走到凌晟月对面的柳岸君不耐烦的插入话语。
“来这里有何贵干？”他语气格外不善。
闻言，凌晟月抬眸瞥了一眼他。温润的目光转眼变成为疏离，“昨晚我没有等到她回来，便想着过来看一下。”
“不行。”
没等顾鲤出声，柳岸君直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凌晟月。他那玩世不恭的脸庞少有地出现了认真的神情。
“麻烦凌总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事业吧，我家顾鲤不需要你总是叨扰。”
“你家？”凌晟月的眉头越皱越深，目光冷冽的看着他，语气也带着无形的压迫。
他没想到柳岸君对自己有如此大恶意。
“嗯哼。”
柳岸君挑衅的望着沉着脸的凌晟月，眉宇间格外的锋利。他的个子几乎和凌晟月是一样高，所以身上的气场谁也敌不过谁。
两人气氛瞬间降为冰点，直让一旁的顾鲤征了片刻。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她起身，往二人走去。
“你也是，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顾鲤拉着柳岸君胳膊让他与凌晟月拉开距离，语气中多少带着嗔怪。
“是吗。”
柳岸君看着她的目光一直未从凌晟月身上离开，一抹异样的情绪直涌上心头。
“那你就自生自灭吧。”无名无分的醋意涌上心头，柳岸君一把挥推开胳膊顾鲤的手，接着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屋外是大雨，柳岸君的内心何尝不是。
屋内，顾鲤迷茫的望着柳岸君离去的背影，眼眸流露些许无措。
“是我刚刚态度太冲了吗。”
还没等顾鲤思考，她便被身前的凌晟月一把拥入怀里。
炙热的体温包围着顾鲤，这也让她手腕的灼痛更加明显。
“你要干嘛？！”她想挣脱束缚，但奈何力气悬殊太大。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就是对你愈来愈上心。”
凌晟月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气是那么的真诚。
“即使我们才认识不久，即使你身上有许多秘密…”
“你…”
随着凌晟月的力度加重，顾鲤被迫紧贴着他的胸口，红着耳听着他地心跳声。
屋内摆着的樱红色瓷器此刻都没她耳尖红。
她依稀记得若干年前，杜钰?也曾在月色中对自己说过这类情话。
“这么一想，你们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呢。可惜…你不是。”
想着，顾鲤眼眸一黯，嘴角划过一抹落寞的笑意。她手腕的疼痛已经逐渐扩大，怕是又要出现裂纹了。
“情关，关关都是难关呀。”
而抱紧顾鲤的凌晟月则是深深地看着怀中的她，眼眸满是复杂的神色。
他昨晚在翻日记本时，翻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老照片。
照片里，有传闻中杜钰?的模糊身影和一个男人。以及，与顾鲤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就连手上拿的扇子都一样。
凌晟月异常震惊，也深思良久。最后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因为他想等到顾鲤亲口和自己提这些事。
她身上真的有太多谜团。
“顾鲤，你到底什么是身份…”他在心里喃喃道。
好不容易离开凌晟月的怀抱，顾鲤一抬眼便看见屋外一只鬼魂漂泊的身影。
“嗯？”顾鲤脸色瞬间凝重，眉头也不自觉皱紧。
“怎么了？”凌晟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屋外，寂静的路口没有一个人影。
“没事，雨下大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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