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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君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便明白顾鲤一直没把眉眼的事说出口,嘴角勾起的笑容更加肆虐了。
他把额间头发捋到后脑勺,咬牙笑起狰狞道,“顾鲤之前有个老相好,叫杜明?。
你和他的眉眼简直一模一样,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鲤才选择和你在一起。”
说着,柳岸君双目赤红指了指亮红灯的icu手术室,笑容更加狰狞,“至于孩子为什么出事…是故意的。
因为她要跟我离开这个城市,孩子,怀着太不方便了。”
重重的一拳猛挥猛到柳岸君脸上,沉脸的凌晟月咬牙切齿朝他挥了一拳,脖上的青筋狠狠凸起,“给我闭嘴。”
柳岸君则是抹了抹嘴角的血,贴着墙稳住了身体。
他挑衅盯着黑脸的凌晟月,眉宇间格外的锋利。他的几乎和凌晟月一样高,透露的气场丝毫不弱。
半晌,柳岸君又笑了起来,既然话已经说出口,那不妨就让事变得最糟糕。
想着,他嘴里的语言更加尖锐,笑容也愈加张狂,“闭嘴?可就是保不住,因为孩子早在医生来之前就毁掉了。
至于你…不过就是顾鲤透过目光看正主的一个替身,真可怜。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等她出来后自己去问。”
窗外雨声滴答滴滴响着,扰的人心碎不堪。
待顾鲤睁开眼时,只觉得身体痛疼欲裂。
她昏厥时脑海一直回忆着民国往事,让自己再次记起不堪的过往。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太阳穴在猛跳。顾鲤勉强地从床上坐起身,嘶哑的嗓子隐隐刺痛。
呆滞片刻,她慌乱摸了摸肚子,心里还侥幸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可是,平坦的腹部以及身上穿的病服深深刺伤了她的眼。
自己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顾鲤眼神涣散地抬眸望着病房四周,已经哭干涸的眸子再也流不出一点眼泪。
这时,她看见站在房内紧抿唇的凌晟月。
她眼眸一震,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自己要怎么开口和他提孩子,是说别人暗算的吗。而且还是在医院被暗算的。
可这听起来就格外荒谬。
想着,顾鲤抬眸看去,他面容格外怒火,但更多带着被背叛的痛苦。眼圈也完全红了起来。
病房气氛顿时死寂起来。
顾鲤咬唇动了动刺痛的喉咙,挣扎想开口,却被凌晟月率先说出声。
他的阴沉的面容格外憔悴,就像是被击垮一般,是自己从未见她有过的神情。
“孩子…你是故意到医院拿掉的对吗。”
故意。这两个字压垮顾鲤心里的最后一点兴楚,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亏自己还在想解释与安慰。
想着,顾鲤笑了起来,眼眶却逐渐红了起来。她勾着嘴角看着一脸阴翳的凌晟月,语气颤抖。
“故意?…这可是我用了半条命保下来的孩子。”
听到这话,她看见凌晟月的脸色更加暴怒,接着大步朝自己走来,直视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顾鲤心一颤,她想再开口说话,却被凌晟月伸手一把掐住后颈脖,强行对视上他怒不可遏的目光。
“别装了,柳岸君都和我说了一切。”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也是,幽深的眸子全然是颓废,“你不要孩子是因为之后要和柳岸君一起离开…而且,你从未爱过我。”
顾鲤听到这话心猛地的痛了起来。她紧盯着凌晟月泛红的眼眶,泪水不自知涌了出来,“我不是…”
“不是什么!”凌晟月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掐后颈脖的力度也愈来愈重,眸底渐渐闪出泪光。
“你根本不爱我…你不过就是在透过我的眼睛继续爱杜明?罢了。我从来…都只是替身。”
“不是的…”顾鲤顷刻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她拼命摇着头颤抖道,强忍全身疼痛朝他苦苦解释,“你不是替身…”
“那我问你…你从前在注视目光的时候,到底在爱谁。
…是杜明?,还是和他眼睛像的我。”
顾鲤心中最后一根弦在听到这句话后断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真相,明白所以。
还是在自己最爱他的时候发现一切。
顾鲤泪光模糊的看着她的虚影,眼泪顺着脸颊落到洁白的被单上。
她想开口回话,可喉咙却已发不出声,只能颤抖做出口型。
“你…”
后脖颈被重重一松,自己被凌晟月狠狠扔倒在床上。腹部的疼痛直击五脏六腑。
“你骗我,你所有给我的爱都是假的…难怪一直不和我结婚,因为我不是替身本人,不配。”
这语气极轻的话重重击垮顾鲤的心,喉咙充斥的血腥味愈来愈浓。她颤抖伸手想抓住凌晟月的外套,却被毫不留情抽走。
“不……”顾鲤流着泪抬望他,拼命地摇头,烧疼的嗓子努力发着声音,“晟月…不是…”
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动不了身,只能弓着身子指尖颤抖继续勾着凌晟月,哪怕只碰到衣角也好。
孩子,爱人,自己一个都留不下来。
凌晟月见到顾鲤紧绷的指尖就要勾到他的外套衣角,红着眼咬牙往后退了几步。
自己要如何愈合心痛。已经把所有爱意掏空给她,到头来竟是他人替身。
想着,凌晟月也笑了起来,咬着牙强忍硬是没让眼泪落下。
他紧盯着身下哭的像泪人一般的顾鲤,心就像被刀子重重捅了一般。
柳岸君之后还告诉他,顾鲤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除了杜明?。
自己能被看上的原因完全是眉眼长得像。而且腹中孩子也是疏忽怀上的,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要。
半晌,凌晟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晕眩晃了晃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咬牙一字一顿开口。
“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向你求婚…同样,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漆黑病房的窗外,大片乌鸦群在天空快速飞过。
顾鲤强忍疼痛下床追逐凌晟月决绝离去的背影,视线因为痛楚都是模糊浮动的。
随着房门重重一关,她也因无力狠狠跌在地上。
“别走…”顾鲤泪眼模糊的朝门方向伸出手,泪水大滴的落在地上,窒息感在心头快速蔓延,“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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