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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等两人找上门,这姓刘的倒是自己先找来了。
夏歧虽然跟闻钊提了离职,但两人因着合约关系,夏歧脚伤恢复之后暂时还得回宝翠楼继续任职,所以那个员工大群他就没退。
收到人事小陶在群里艾特他消息的时候,夏歧正趴在诊疗床上做热敷治疗。
闻钊坐在一边等他,夏歧蹙着眉将手机拿给他看,“小陶说有人去宝翠楼找我了。”
闻钊头也没抬,“夏怀礼?”
“应该不是。”夏歧摇头,“小陶说看着挺年轻。”夏坡说完嘶了声,“我在沣市也没有相熟的人……”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顿,看向闻钊的时候,对方那双漆黑的瞳仁正巧回望过来,心领神会间,夏歧的眼睛陡然瞪大,“找夏晗的!”
“问问小陶那人的外貌特征。”闻钊记道。
夏歧感觉自己打字的手都有些发抖,他敲了两下,干脆把手机丢给闻钊,“你来。”
闻钊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加了小陶微信私聊,“个子挺高,卷发,戴眼镜。”闻钊边说边道,“戴着口罩,没看清具体长相。”
“这也太大众化了。”夏歧皱眉,“你见过刘思民吗?”
闻钊摇头,“没有。”
夏歧啧了声,“你觉得会是他吗?”
“不要放过任何一种可能。”闻钊沉吟片刻,道。
“问问小陶那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闻钊快速操作着手机,几秒后道:“背了个斜挎的帆布包。”
“这信息也太贫乏了。”夏歧皱眉,“你不是知道他的住处吗?我们得尽快去。”夏歧说着就要坐起来,被闻钊摁着肩制止了。
“不急于这一时,先把药敷完。”闻钊说。
“还敷什么药啊,我这脚都好了。”夏歧挣了一下,欲坐起来。
“如果去宝翠楼找夏晗的人真是刘思民,那我们就更不用着急了。”闻钊按着他的肩,伸手将被他刚刚挣扎时撞歪的灯掰过来对着脚踝的位置,“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去宝翠楼找夏晗?如果不是他,那这个人是谁我们也无从得知,什么时候去找刘思民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虽然夏歧不想承认,但闻钊说得确实在理,他烦躁的趴回枕头上,“还有烤多长时间啊?”
“十分钟。”闻钊看了眼腕表,放柔了声音,“忍一下吧,今天最后一天了。”
“都已经好了……”夏歧心思根本没在脚上,不悦的嘟囔。
“季淮说巩固一下有好处。”闻钊说,“以后造成习惯性扭伤的几率也会低一些。”
夏歧心说他以后又不穿高跟鞋,也没机会再去扭伤了,不过闻钊说这些做这些也都是为了他好,他不应该因为心里挂着事着急就否定对方的好,他扫了闻钊一眼,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问:“如果那个人不是刘思民,你觉得会是谁?”
这个问题等于白问,相较于闻钊来说,夏歧或许对夏晗的社交圈知道的还稍微多一点,至少他还知道她有几个要好的同学。
见闻钊摇头,夏歧又道:“你说如果那人真是刘思民,他为什么要去宝翠楼找夏晗?”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夏晗不是自杀?”
“她不会自杀。”夏歧斩钉截铁道。
“就因为她拼命的活着?”闻钊问。
“就因为她拼命的活着。”夏歧抬起脸,下巴支在枕头上,一双眼睛却很明亮,“那年我跟她一起逃跑,她被夏怀礼抓回去的时候我跑掉了,我撇下她自己跑了,她被打得半死。”
闻钊下意识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夏歧垂下眸子,“如果我不跑,我的下场只会跟她一样。可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总是会想,如果当时我没有丢下她,我们一起被抓回去了,那一个人的痛苦是不是会因为两个人的承受有所不同?夏怀礼下手会不会轻一点……”
“不会。”闻钊打断他,“如果你也被抓住,你们只会受相同的痛苦。”
“我知道。”夏歧啧了声,“道理谁都懂,可真要自己去跨,那道槛又岂会那么容易?”
闻钊没有经历过,更加没有兄弟姐妹,他无法感同深受,但他能看出来,夏歧很自责,他能做的只是安慰。
“夏怀礼没把她打死,因为姑娘家养大了能早早嫁人,相比较起来,我就幸运多了。”夏歧撇撇嘴,偏开头躲开闻钊放在他头顶的手,“我逃跑后遇到了回乡的小叔,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就是我现在的父亲。”
“夏怀义。”闻钊接话道,“夏怀礼的弟弟。”
“是。”夏歧点头,“他救了我,把我送回了夏家。”
闻钊能想象逃跑的孩子被送回去后的下场,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然后呢?”
“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打。”夏歧嗤笑一声,“不过当时正好有人来家里要债,夏怀礼那种老赖怎么可能还?何况他也没钱,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说要拿我抵债。法治社会,谁敢要啊?那些人就在家里搬东西,夏怀礼家徒四壁的能有什么给人拿?最后他就把主意打到这个多年没归家的弟弟身上了。”
“调查到的信息说夏怀义领养了你。”闻钊措词委婉,他想起李顽当时的原话,没来由的,心也跟着扯了一下。
“算是吧。”夏歧不甚在意的道,“我爸跟家里关系不好,多少年没回过家了,可能是同情心泛滥,也可能就是单纯的看我们可怜,便说他愿意出还债的钱,前提是要带走一个孩子。”
闻钊眉梢一抖,“没说带谁?”
夏歧摇头,“当时夏晗被夏怀礼打得半死,我爸当时只是有事回来一趟,并不打算久留,最后便决定带我。”
听到这里,闻钊大概清楚,夏歧为什么会对夏晗的死如此耿耿于怀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撇下夏晗,如果我跟她一起被抓回去,我们同时被打得半死,夏晗或许就不会被永远丢在那里了。”夏歧顿了顿,说,“就算最后她没被我爸选走,那之于她来说,选择也是公平的。”
闻钊却不赞同,“你错了,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一开始就不公平。”
夏歧看向他,蒙了层薄雾的眼眸似有不解。
闻钊没忍住,指尖下意识抚上对方的眼角,指腹上触到些微的湿润,他说:“女孩儿不如男孩儿直钱,夏怀义选择你,夏怀礼要的数就能高一点。”闻钊顿了顿,说:“我当时怀疑你的身份,便让李顽去了趟永平县。”
“所以你不用太过自责。”闻钊宽慰道,“从一开始,你们谁走谁留,都是注定好的。”
原来竟是这样。
他愧疚自责了这么多年,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的余地。
不过夏歧并没有沉溺于过去,他抹了把脸,很快收拾好情绪,“如果是这样,夏晗就更不可能会自杀了。”像是怕闻钊不信,他强调道:“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工作也好,跟你交易要房子也罢,她都是为了努力活着然后摆脱那对吸血鬼夫妇,所以,她不可能轻视自己的生命。”
夏歧的分析很有道理,闻钊虽然对夏晗这人了解得不多,但也不得不对夏歧的说法产生苟同。
“所以,你怀疑刘思民?”
“夏怀礼如果知道夏晗交了男朋友,肯定会变本加厉剥削她,甚至有可能找上她的男朋友。”夏歧道,“我猜,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夏怀礼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男朋友的存在。”
“这个能说得通,但是其他人呢?”闻钊问:“你,包括她要好的同学朋友,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人的存在,除了我。当然,我知道这个人是因为我跟夏晗之前合约条款约束的原因,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下正常人有了交往的对象,就算不想被那样的父母知道,她也应该会忍不住分享给要好的朋友吧?她都跟你说她要结婚甚至有套房了,她为什么没告诉你她有个男朋友?”
闻钊的话无疑问到了点上,夏歧张了张口,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
“或许她比较低调……”
“再低调的人,在爱情面前也有分享欲。”闻钊摇头,“即便不告诉朋友,那朋友圈呢?或者别的社交账号呢?这个刘思民几乎没有在她的生活中留下过任何痕迹,为什么?”
为什么?夏歧也很想知道。
“如果夏晗不是自杀,按你推测的,刘思民有最大的嫌疑。”闻钊又道,“那么我们再大胆一点,今天去宝翠楼的那个男人就是他,那他为什么自投罗网?”
不得不说,闻钊的话很有说服力,夏歧心中坚信的某个东西仿佛在一点点被摧毁,他咬着唇,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双手下意识抓在了闻钊垂在枕边的手腕上,力道很大。
“所以,你认为夏晗是自杀。”
“在找出真相之前,一切都有可能。”闻钊缩了缩胳膊,反手握住夏歧略有些凉意的手,“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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