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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民胜公园。
“意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男人拿着烟的手微抖，“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意哥，你还记得当初你给我的那个盒子吗，你说里面都是大哥爱看的书，其实那个盒子我一直没有打开过，直到上次……”
戴着帽子的男人突然说了一句，“小振，你是不是想问照片的事情？”
韩振身体一僵，“你……知道那张照片？”
男人看着远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知道，韩远刚牺牲那会儿我就知道了，我给他收拾书的时候，照片不小心从里面掉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短信事件发生以后，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我没有选择告诉你。”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挺好。”
“所以，意哥，我大哥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几年前的事情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每一帧王意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大哥卧底以后，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才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万冰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的战友跟她交过手。”
“但是她很信任你大哥，所以清剿行动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顺利，她喜欢上你大哥了，这毋庸置疑。”
“时机成熟之后，你大哥把犯罪团伙引到了一处宅子，但是他们没有等到你大哥，等来的是我们缉毒警察的队伍和冷冰冰的枪口。”
“万冰和一伙人开车逃了。”
“我们一路追赶，来到跨江大桥。”
“万冰爬到了跨江大桥的栏杆上，我们当时蒙着面，人很多，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大哥。”
“她质问韩远哥为什么要骗她，她又哭又笑，像个疯子，可从头到尾，韩远哥的枪都没有放下过。”
万冰揪着裙子，哭得撕心裂肺，“你为什么要骗我……”
大风将女人的头发吹得凌乱，她穿着红裙子，一跃而下。
滚滚江水，瞬间将她淹没不见。
“那些罪犯看着自己的老大已命丧黄泉，个个都红了眼的向我们发起攻击。”
“除了枪声，就是血。”
“韩远哥枪法精准，他击毙了不少亡命之徒，他还护着我。”男人红了眼睛，“他说他比我大，理应冲在前面。”
“大桥上一片混战，你大哥经过一处栏杆的时候，愣了一秒，也就是那一秒，你大哥被打中了腿，而那处栏杆正是万冰跳下去的地方……”
韩振拧着眉毛，咬着牙，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当时已经有枪口对准了我，但是你大哥比我先发现，他扑了过来，为我挡了一枪。”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小振，你大哥并不是什么殉情，他是堂堂正正的走的。”
“他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
“至于照片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能为我们解释了，不过他爱与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完成了自己所有的使命，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就算爱过又怎么样？谁又有资格来谴责他？”
“他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只有那一秒是为了自己。”
男人拍了拍韩振的肩膀，“回去吧。”
“谢谢你，意哥。”
“不要谢我，我们应该谢的是你哥。”
—
乔颜红着眼睛，想哭又不敢哭，憋得胸口疼。
“韩振，大哥是英雄。”
韩振抱紧了女孩，“我们找个时间，把照片烧给大哥吧，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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