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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只是为了保存体力而已，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我耸耸肩，随手将脸上的潜水镜摘下扔到一边。
我和殷世航是有血有肉的人，但这些水蛭和变异鲨鱼不是，如果一直与它们缠斗下去，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我们的体力耗尽，幻象消失，然后被镜中妖拆吃入腹，化作它成形路上的一颗垫脚石。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决战之前保存体力。
“也行，是个好办法，反正我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被鲨鱼咬是什么感觉，这次也算是没白来。”殷世航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很快便找好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主动朝着鲨鱼巡视的区域游去。
“不是，你等等我！”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对这种送死的行为这么感兴趣，急忙紧跟上前。
变异鲨鱼注意到我们的动静，立马调头朝我们二人游来。
不知道是不是镜中妖在创造它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这只变异鲨鱼长得格外骇人，一只鱼眼悬在眼眶外，张开嘴我们就能看到它体内白花花的内脏，还有被割伤的喉咙，若不是牙齿还好好的待在原来的位置，我都怀疑这鲨鱼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够吞下我们两个。
主动赴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未知的情况之下，殷世航和我光是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齐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殷世航说完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然后便主动顺着水流一头扎进了鲨鱼的血盆大口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啊，弄得我压力怪大的。”
我嘟囔一句，也学着他的样子朝鲨鱼冲去，顺利进入鲨鱼体内，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再睁开眼睛，我已经身处在石洞之中。
“这是哪里？”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之前被水蛭咬出来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殷世航就在我右手边，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在洞穴里，不过这也证明你猜对了，那个镜中妖确实不敢直接要我们的命。”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吗？”我苦笑一声，疲惫的靠在石壁上，目视前方。
在击败镜中妖之前，我和殷世航是绝对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的，不死估计也得被它折磨得崩溃，精神上的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殷世航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说的重点在那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先这么熬着吧，等出去之后再把镜子砸了泄愤，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很痒？”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他如果不说，我都把这种感觉当成幻象消失之后的后遗症了，没想到他也一样，急忙掀开衣服查看，只见我们二人的皮肤之上都趴着一层小虫子，呈现青黑色，体型非常小，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虽然不疼，但是看着它们在皮肤表层蛄蛹的样子，还是让人心中作呕。
“退！”
我拿出口袋里的空符纸，沾水画下一串符?，贴在我和殷世航的肩膀上，吸血虫迅速退去，融入水流消失不见。
没了吸血虫的干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只听见我和殷世航的呼吸声。
“老齐，这次出去之后，咱俩能不能好好休息几天，我这身体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可能是受到了水压的影响，殷世航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刚想回答他的问题，对面的石壁上突然冒出一阵气泡，紧接着就是诡异的形变，最后竟拼凑出一张人脸，正是镜中妖无疑。
有了石壁的修饰，它那张脸看起来自然了许多，我和殷世航对视一眼，默契的后退靠墙，拿出符咒护在胸前，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镜中妖看到我们的动作，居然开口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弱小的人类，居然还妄图在我的世界里打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天真呢，还是狂妄自大，趁早收手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一起走向巅峰不是更好吗？”
殷世航被它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的恶灵都这么中二的吗？”
“你走向巅峰，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少在这里骗人了！”我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只不过紧要关头没那么多心思开玩笑，只敢与镜中妖匆匆对峙。
镜中妖藏身镜中，吸收怨气成长，它自然知晓世间所有的恶，也善于利用人心，什么巅峰什么最佳选择，只不过都是它用来哄骗人心的话术罢了，人在极度恐惧时心理防线是最低的，指不定那句话听进去就被它给拐跑了。
所以，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你们能得到什么？”镜中妖似乎被我的话给问住了，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自然是得到了我的认可啊，你们与我融为一体，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会永远对你们这些人类心存感激的。”
“倒也不必，跟你这种恶灵合作，我觉得晦气！”
说着，我偷偷抬脚朝着镜中妖那边靠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镜中妖似乎也非常排斥与我们进行接触。
石洞虽是幻象，但距离应该不会发生改变才对，可不管我往镜中妖的方向走多少步，都无法触碰到它，就像是永远无法抵达的海市蜃楼一般。
我沉思片刻，将这个发现告诉殷世航。
“它好像很抗拒和我们接近，会不会是因为本体太弱的原因？要不然我们试试擒贼先擒王？反正只要它的力量消失，幻象也没办法维持下去。”
反正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买卖怎么做都不会亏本，大不了就是个同归于尽，没什么好害怕的。
殷世航也是个硬角儿，点头附和道。
“那就听你的，我身上还带着罗盘，全力一击的话应该能够伤它几分。”
镜中妖察觉到我们两个的变化，一时有些慌乱，好不容易幻化出来的完美面孔也跟着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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