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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靠读档成为一代明君 > 第78章 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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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阁内,宜修按捺不住,不停于阁中踱步,双手绞着帕子,时不时望向窗外一眼,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被宜修强逼着坐在屏后的风远呆呆开口,“娘娘,别晃了,弄得我头晕。”

    宜修连忙以手封口,示意不要说话,低声嗔道,

    “傻子,言多必失,你如今是替着陛下,怎么还不谨慎些。”

    风远本想说他不是傻子,却被宜修瞪了回去。

    风远委屈,他心中清楚,陛下昨夜未归,宜修叫他在这坐着,就是看他身形相似,借以蒙骗众人。

    可若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答应宜修这胆大包天的计划,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冒杀头的危险?

    风远不管这些,他向来只随心意而动,昨夜宜修水波滟滟的眸子好看极了,就像,就像

    漾在湖中的荷花,谁能拒绝荷花仙子的请求呢?

    风远看着被宜修随手插在细瓶中,随风摇曳的荷花,忍不住地开心,果然是称她的。

    宜修此时倒是懒得管坐在床上突然傻笑的风远,因为前去探听的天冬匆匆回来了。

    天冬跑得香汗淋漓,却来不及休息,一上阁便同宜修说了起来,

    “娘娘,听说昨日酉时泽关发生山崩,如今,如今道路被堵,不知,不知情况如何!”

    宜修一听,瘫坐在圆凳之上,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桌边,

    倘或张三已死,那她昨日谎报安歇流芳阁,岂不是要搭上一条命来?

    若没死,那又要瞒多久呢?宜修顿感无力,这种未知的坚持实在可怕。

    斟酌权衡半晌,宜修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本就是抱着赴死的准备来的不是么?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宜修对担忧她的天冬笑了笑,温婉顺从,一如她往常的伪装,说出的话却大胆出格,

    “且对外说,陛下喜爱我,这几日便歇在此处,政务一应汇到流芳阁来。”

    先前同几州州官约定了,这几日下发文书尝试传递消息,这几日张三不在,可也需稳定人心,需及时回复消息,不叫他们乱了阵脚。

    “同时,日夜探听泽关消息,若有异动,即可汇报!”

    然而这也怨不得张三几人不递消息,这土石塞满直道,若非长了翅膀,如何带出消息?

    可泽关之中也没人养飞向京城的信鸽。

    于是只能托辗转自东边嘉关进京的商贾,向李一石府中带去字条,这样一来少说半月。

    除此之外还留了?望塔上燃烟点火的后路,明灭三次,以示平安。

    只是不知相隔十几里地路途,这微末的黑烟红光能否被人看清。

    “咳,咳”

    张三被燃起的烟雾熏地咳嗽起来,捂着口鼻续上湿柴,以造烟火。

    自台下望去,几百士兵便如墨点,在堰下开挖担土,听从指挥一波波前进返回。

    人力虽微,然而众志成城,也能叫自然让道。

    这几天过去,经过冥某的指挥,先前的娟娟细流被人为开挖引导,逐渐变大,如今已是两丈宽,半人深的小河了。

    河水冲刷泥沙,泥沙也渗入水中,搅得它浑浊不堪,小口蹿出,湍急打旋,一时拍到巨石上,翻出沫来。

    最引人注目的不过白岑武,阳光投下,被少年将军的银甲反射,一闪一闪,晃人眼睛。

    其身侧跟着吕艾,一身灰绿的袍子已被穿得黯淡,却不掩其洒脱自在的风姿,扇子一挥便同白岑武谈笑风生。

    吕艾起初见了这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便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心高气傲,不像是能蜗居泽关之人。

    这样的人,志气未灭,最易扰动说服,或者说,他心底就窝着一盆火,只需等人去拨开。

    白老将军热血被世事浇灭,他吕艾轻易挑不得,可他儿子就未必了。

    到时候先斩后奏,就是白老将军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跳下油锅来。

    吕艾同张三说起这话,笑得狡诈,张三只得提醒他,可别过火,吃上两拳。

    然后,张三就眼睁睁看着白岑武从一开的疏离防备,变成了现今毫无顾忌,相谈甚欢的模样。

    除了赞一声吕艾好口才,张三还能如何?只是稍微有些诱拐无知少年的罪恶感。

    可一想悬在颈脖的利刃,这点罪恶感顿时灰飞烟灭。

    可苍天饶过谁?

    张三一方在挖白老将军的墙角,白老将军也在奋力开挖晏河清。

    这几天一直向张三求借晏河清,说是一同谋划治理灾患,实则暗戳戳说服晏河清另投他人。

    原本在那场劝说谈论中,白老将军便欣赏晏河清广博的学识和独到的眼光。

    后来挖沟开槽,便会遇到巨石堵塞的难题,有时三四个大汉也难以抬起,况且又难发力。

    虽冥某叫人做了索吊木架,若是寻常石块还好,若遇巨重石块便难以吊起,还易侧翻。

    一时将进度拖了不少。

    晏河清见此便改进出了一个木架,上悬滑轮,侧插大轮,大轮旁又再设一平安十字。

    将石块捆束,绳索上过滑轮,又下捆于大轮轴杆,再以绳索束大轮同平安十字。

    四人同推十字转动,石块亦随之吊起,未有过重不起者,就此解决了巨石搬运的困难。

    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却听传闻被张三夺了功名,惜才的白老将军便动了挖人的心思。

    现在张三向下一望,便能瞧见前来视察指挥的白老将军,正笑地灿烂同晏河清说着什么。

    晏河清碍于礼节,侧耳回话,进退有度。

    作为治水老手,冥某自然也需跟来,见此情景,张三不用看,也知道他的不屑鄙夷。

    自从张三烧毁冥某一家卖身契,又待之以礼,奉为上宾,引荐将军,委以重任。

    冥某便表示自愿跟随,任其差遣,颇有一种古人士为知己者死的气节在。

    冥某还告知了白老将军拉拢的举动。

    张三还记得,那时天色已黑,冥某因勘探水况,满身泥沙,疲倦不堪,却还是单独叫了他出来。

    冥某纠结半天,张三都有些耐不住睡意了,才开口,

    “恩公,我并非议论他人,挑拨离间的小人,只是倘或不说,又负了恩公,”

    “白老将军似乎有意拉拢晏郎君。”

    听说拉拢他的人,张三按理应该生气,然而晏河清一早便向他通过气了,听到这话也不意外。

    只是为冥某对他的情谊感动。

    张三以衣遮鼻,倚栏看着正被拉拢的晏河清,发觉他是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

    竟能这么坦荡,张三感叹。

    突然,张三发觉,这先前还污浊不堪的河水居然逐渐变清了,泥沙纷纷沉降。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三不敢怠慢,向下大喊,“河水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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