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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小家伙更粘季半烟了。
“烟儿，你吃饭没，娘去给你做吃的。”
柳婉想起季半烟说她这次是跟着那女孩是家人来山里找尸骨的，那肯定是刚从山里出来，还没吃饭才是。
“好啊，我正好也想吃娘做的饭了呢。”季半烟笑着道。
柳婉神色温柔，眼里都是慈爱，摸了摸她的脑袋后这才去做饭。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季山这才飘到了季半烟身边坐下，问：“烟儿，没出什么岔子吧。”
他怕季半烟不想让柳婉担心，所以不愿意跟她说。
故而等柳婉离开了才又来不放心的再问一遍。
季半烟摇头：“爹，放心吧，没出什么岔子。”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季山这才放心了。
季半烟本来陪着季小安玩，哪知这小家伙只是跟她玩了一会儿后，竟然去抓团子去了。
季半烟好笑的骂了句小没良心的，便撑着下巴看着小家伙跟团子玩。
很快柳婉就做好了饭端过来。
饭菜都是中午她跟季小安吃剩下的，热一下就能吃了。
季半烟一边吃饭一边问她：“娘，我们离开这几天，王奶奶她们有没有过来问什么啊？还有村里人，有没有发现什么来问的？”
柳婉摇头：“你王奶奶倒是没有，还时常来安慰我让我不要太过担心，说你们一定能平安回来，倒是石头她娘来问过两次，不过最后都被我安抚回去了。”
“至于村里人，本来平时你跟石头就天天不着家，他们应该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算发现了，我这几天也没出门，他们到不至于特地来咱家里问。”
也就是说一切安静，没啥事发生。
季半烟听完，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明天我还要跟他们再去府城，应该三五天的事情就能办完，到时候就能回来了，娘你也让王奶奶和赵婶子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柳婉听着季半烟的安慰，知道闺女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有主见了，最终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只要闺女喜欢，她放手让她去做便是。
而季山则是忽然开口：“烟儿，这次让爹跟你一起去吧。”
上次他本来就是要跟季半烟一起去的，哪知季半烟忽然变卦，让他留在家里看着柳婉和季小安，刚到山里就把他甩了。
这几天他也是提心吊胆的，因此现在便又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季半烟吃饭的动作一顿，还是摇了摇，“爹，你还是留在家里保护娘和小安吧，我们那边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季山张了张嘴，对上季半烟坚持的眼神，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他知道，既然季半烟说不让他去，那就是真的不让他去，他说再多也没用吧。
不过好歹是现在看到平安回来的季半烟，他放心了些。
别的不说，至少是对她口中的那个师父放心了。
柳婉听到季半烟对着空气叫爹，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了下，不过转瞬又放松下来。
“烟儿，你爹他……”
她欲言又止。
季半烟知道她想问什么，便说道：“爹上次本来要跟我一起去的，不过最后我不放心娘你跟小安，就还是让他留下来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家。”
柳婉无言了：“哎，行吧。”
她也不再说什么要让季半烟带着季山一起去的话了，反正说了闺女也会拒绝。
一家人闲聊着吃完了饭，晚上，季半烟在家里睡了一夜。
次日早饭过后，她就在柳婉的相送下，从后面的小路离开了。
回到县里，萧逸恒在新买的宅子里等她。
看到她回来，沉寂了一夜的萧逸恒这才露出了一抹微笑。
“小半仙回来了，吃早饭了吗？”
季半烟点点头：“嗯，吃了，你们还没吃吗？”
萧逸恒：“吃过了。”
“喔，那就好。”
季半烟说着，刚要问昨天的案子怎么样了，结果看萧逸恒眼底都是乌青，眼里也有着红血丝，她眉头瞬间皱起。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萧逸恒微微抿唇，并没有回答：“小半仙，我们今天启程吗？”
季半烟看他这样，就知道是真的一夜没睡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颔首道：“嗯嗯，对了，昨天的案子，最后怎么样了？”
昨天坳坳村三十几个人全部被带去了县衙。
但在季半烟看来，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每个人都有罪才是。
至少孩子女人不一定有罪。
比如和她做交易的那个叫老黑的大叔。
不说有多善良，但至少看着人也还算憨厚老实。
所以最后应该会按照罪状的轻重来判决。
萧逸恒见季半烟问起，便一五一十的给她说了。
“昨日经过县令大人的一番审问，他们全都交代了这些年来的所犯下的事。”
“其中有二十来个都曾沾染过人命，就算没有亲手拿刀杀人，但有多个被他们买回去却不听话的女孩被他们折磨致死，也算是杀人了。”
也正是应该这个，他昨晚才一夜没睡的。
因为回来的下人禀报说，那些人曾因为个别女孩不听话，而叫来村里大部分男人，一起折磨女孩，最后将女孩活活折磨致死。
而他不知道被那些人折磨致死的女孩里，有没有他的妹妹。
被一个人折磨，和被一群人折磨，概念是不一样的。
在这之前他甚至安慰过自己，妹妹可能是逃走的时候在山里迷路，最后遇难了。
又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选择自尽。
又或者是不听话最后被买她回去的人杀了。
可当听到他们竟然叫来一群男人折磨一个女孩的时候，他心里最后的那一根弦崩的一下，断了。
一个晚上，他守在萧灵月的棺木旁，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些女孩里不一定有他的妹妹。
季半烟看萧逸恒说到这里，忽然沉寂了下来，情绪也变得不太对。
她大概猜到他是怎么了。
而萧灵月昨天就没被季半烟带回去，所以昨晚一直都陪在萧逸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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