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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巨响，夏侯渊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撤退两字被硬生生震碎，和血一起落到肚子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斗大的青石裂成数块，呼啸着飞起来，把士兵们割麦子一样击倒。平整的青石小道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缺口，仿佛一张张嘲笑敌人的大嘴。
爆炸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这仅仅是开始。躲过一劫的士兵，却躲不过飞溅的桐油。在旁人惊恐的目光中，他们瞬间变成了火人，嚎叫着倒在地上，扭曲着身子不动了。
“将军，将军！”
夏侯渊艰难的睁开眼睛。胸腔像塞了把胡椒，只要一呼吸就火烧火燎。但比起身上的痛，最痛的还是心里。
他堂堂千里袭人夏侯渊，竟然一脚栽进陷阱。这让他如何面对正在虎牢关前牵制的元让？如何面对把军队交到他手上的孟德？
“可恶……”在副将的帮助下，夏侯渊艰难的站起身来，“报，报告情况！”
“是！粗略估计，兄弟们死了三四百，伤了六七百。剩下还能作战的，只剩两千人了。不过好在渡口没有陷阱，末将已经让他们守住船只，随时可以撤退。”
“撤退？”夏侯渊睁大了眼睛。
“将军，弟兄们一下损失了三成，这仗怎么打？更何况，连您都受伤了……”副将劝道。
“谁说老子受伤了！”夏侯渊一把甩开了副将的搀扶，指着远处山坡上竖起的战旗，“看到没有！告诉兄弟们，敌军已经杀到眼前了。如今唯有背水一战，才有活路！”
……
“想不到木炭硫磺硝石混在一起，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张辽感慨了一句。瞄了眼身后跃跃欲试，满脸求战之色的士兵们，张辽一声轻笑。
“将士们，进攻！”
严格的训练成果终于显现出来了。虽然没有刻意指挥，但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帮助士兵们下意识维持阵型。
长矛如林，口号如雷。国民军列成整整齐齐的方形阵，踏着不快不慢的步伐缓缓逼近，给敌军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和视觉冲击。
越过树林，爬上缓坡，渡口一览无余。原本规模宏大的孟津港，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一部分是红色火海，道路两旁的房舍和商铺尽皆陷入其中。
另一部分则是渡口。在敌军的刻意保护下保存完好，泊着乌压压一片渡船。
敌军虽然狼狈不堪，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在军官的约束下，敌军严阵以待，在沉默中等待着。
“看对面军容，敌将也是个好手！”张辽脸上现出郑重之色。原本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已经消失无踪。
“传令！不得贪功冒进，不得临战乱阵！”
两支部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边是落入陷阵，未战先伤的蛮牛，满心愤懑，想要找回场子。
一边是初具爪牙的幼虎，想要惩戒胆敢入侵领地的敌人。
没有铺垫，开场就是高潮。计谋已然无用，只有最原始的厮杀，才能决定胜负。
侧身！刺矛！收矛！
士兵们呼喊着，握紧木杆，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任由鲜血顺着矛尖上的红缨滴下。偶有前排倒下，后排立刻有士兵补上。远远看去，就像两艘互不相让的巨舰，又像两只摩擦出火星的砂轮。
短短一会儿，河滩上血流成河，地下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
两军杀红了眼，谁都不愿后退，谁也不能后退。就像一根绷的笔直的绳子，谁先后退谁先输。
就在这关键时刻，远处传来一阵声音，箭矢一般穿透了战场。
先是咚咚的战鼓声，再是呜呜的号角声，最后是渐渐靠近的呐喊声。
港口另一边，一支打着国民军旗号的部队，如车轮般缓缓驶来。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不知多少人。
“中计了！”夏侯渊煞白着脸，“中军随我断后。其他人，撤退！”
……
“中计了！”蔡琰用团扇掩住嘴，眼睛笑成了弯月。在她身后，无数民夫和俘虏正提着桶，来来回回舀水灭火。
“不愧是军师，竟用虚张声势这招。”敌船逐渐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张辽紧绷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主公再三叮嘱曹军不好对付，我便想必须出奇制胜。要不然，这场仗就算是胜也是惨胜，恐怕主公不会高兴的。”蔡琰道。
“的确如此。难怪主公如此高看他们，确实有过人之处。”
“只可惜经此一战，港口损毁大半。想要修好，没一两个月怕是不成啊。”
“好在洛阳未失，其余的不重要了。”
“也是。”
站在满目疮痍的孟津港，两人感叹道。
总算不负所托，守住了洛阳！
……
数日后，曹军营地。
不及卸甲，夏侯渊急匆匆的闯进中军营帐。
“渊有负重托，请主公重重责罚！”
大帐上首，一位眯着眼，长胡须，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吃惊的起身。
此人正是曹·大汉忠臣·好梦中杀人·人妻爱好者·操。
“什么，败了？你手下三千人，只带回来一千？”
“是。渊自北岸乘船……”说着说着，夏侯渊面色愈加苍白。眼睛一翻，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妙才，妙才！”曹操一把扶住夏侯渊，大喊，“传军医，速传军医！”
不一会儿，夏侯渊悠悠醒来。
曹操叹了口气，责怪道：“妙才！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该先去养伤才是，何必如此自责。”
“主公……”夏侯渊用虚弱的语气说，“这国民军军容整齐，战力不俗。依渊看，不在我等之下。必须……”
“好了！”曹操打断道，“敌众我寡还是背水一战，能撤回一千人已是不易，操又怎会责怪你呢。什么都别想，养伤要紧。”
送走了有伤在身的夏侯渊，曹操在宽阔的大帐里来回踱步。熟悉的人知道，他正在郑重其事的思考。
一时间，大帐里的人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正在踱步的曹操猛地站住了。
“哈哈哈哈……”
“主公何故发笑？莫非已有破敌之策？”
下首，一位面貌俊朗，风度不俗的谋士问道。
“正是！”曹操笑道，“文若不妨说说，该如何对付这个，横在长安与我之间的国民军？”
“呵呵……??幸患啤？刹环岩槐?蛔洌?绕坡逖簦?倨瞥ぐ病！避??嵝Α
“主公可以给朝中好友写一封信，就说本想攻打长安，剿灭董贼余孽，救朝廷于水火。怎奈洛阳已被人窃占，空有一腔抱负却不能施展。”
“让他们怂恿李?喙?岱⒈?逖簟Ｎ蘼凼ぐ埽?揖?伎勺?沼嫖讨??！
“妙！妙呀！”曹操抚掌大笑，“与我不谋而合。此计可有名字？”
“此乃驱虎吞狼之计。”荀??坜酆?搿
“哈哈哈哈！好。来人，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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