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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既然动了手只要没打死人他都觉得是轻的。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那么最想买的可能就是柳家车夫了。
他能跟在柳七身边自然是有些修为的，否则也不会成为柳七的车夫。
偶尔遇到个把不长眼的不服的贱民他的鞭子也从未手软过。
他享受鞭打那些贱民的感觉，那些哀嚎和求饶声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手掌生死大权的快感。
他甚至能在鞭打的时候达到gc！
作为柳家养的一条恶犬，他太爱这种感觉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遇到的不是以往那些只会磕头求饶的人。
陈半生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断过碎过，尤其是两块膝盖，从他第一次和别人搏斗到现在他的膝盖最少碎过两百次以上！
可是即便他的膝盖被击碎，他也从未给任何人下跪过。
陈半生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
一拳比一拳狠！
转瞬之间陈半生就最少砸了十几拳，刘家车夫在第三拳之后就已经瘫的像一团烂泥。
“够了。”
依旧是那个嘶哑难听的声音，车帘掀开，柳七公子并未下车，只是一张阴着的脸在昭示着他此刻无边的怒火。
区区一个车夫当然不会让柳七动怒，就算车夫被打死世间也只是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让他发怒的是陈半生竟然当着他的面痛打自家的车夫。
打狗看主人，主人在意的不是狗，而是自己的面子。
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他拉开窗帘露出他那张漂亮脸蛋，闹事的贱民几乎会立刻下跪求饶，再不济也会抱头鼠窜。
但这一切对于陈半生来说毫无用处。
柳七见自己没有震住眼前这个疯疯傻傻的少年也微感讶异。
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家公子的车越来越近，想到自己刚才对王家公子是冷嘲热讽，柳七更加愤怒。
万一被王家公子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丑态刚刚不就白装了？
“滚！”柳七低声怒喝。
陈半生正打的起劲，旁边的乞丐也忙着喝彩，压根就没人理会柳七公子。
“找死！”柳七双手一撑，来到乞丐和陈半生面前，身法飘逸至极。
陈半生此刻如痴如醉，眼前骤然多了一只脚。
柳七的功夫一大半都在脚上，这当头的一脚用意非常明显——踢死陈半生。
他可以忍受自家车夫被打死，但是不能忍受自己被无视。
陈半生和乞丐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两只臭虫蝼蚁，不高兴，碾死就是。
这一脚既快又狠，精准无误地踢在陈半生的前额。
看着被踢飞的陈半生，柳七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
他确定这一脚要了陈半生的命。因为他清晰的听见了头骨碎裂的声音。
“拦路臭虫，野狗一样的东西。”柳七又一脚踢到了乞丐身上。
“滚过来，为我驾车。”
柳七说完便理所当然地坐进车驾之中。
在他看来，他不但没有杀死乞丐甚至让乞丐为他驾车对乞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德。
乞丐也顺从地走了过来拉住了马缰。
“去东麓，到地方要跪着给我垫脚，现在你不应该跪谢我的恩典吗！”
丢了的面子当然要找回来，傻子死了还有乞丐。
乞丐看起来倒是非常顺从，他一边对着柳七点头哈腰一边伸出双手，手心向上。
柳七对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他看过无数手心向上的人，这是那些乞讨的臭虫特有的姿势，这些臭虫没有廉耻，没有尊严，只要你扔根骨头他们就会像狗一样汪汪叫，摇着尾巴对他感恩戴德。
“野狗！”柳七冷笑着骂道，抬手就扔出一块金锭。
乞丐也如他所料几乎是跳起来接住了那块金锭。
只是乞丐接住金锭后并没有跪下谢恩只是点头哈腰地靠近他依旧伸着双手。
“狗屎！胃口倒是不小。”柳七公子笑了，此刻他只觉得眼前的乞丐颇有些与众不同。
若是一般的乞丐，这锭金子足以让他们磕头如捣蒜。
“拿去，跪下！”柳七又扔出一块金子，可出乎意料的是乞丐该收还是收然后又摆出一副乞讨的样子。
“狗东西，果然是低贱至极！”
话音未落一脚又朝乞丐踢去。
“找死！”
柳七见乞丐竟然不躲不闪，反倒是腰弯的更低了，一双乞讨的也伸的更长了。
柳七公子狞笑，这一脚必然会要了乞丐的命。
自己的车夫生死不知，王公子也只差了数十米便可赶上自己，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钱财房舍都不值一提，最重要的就是个脸面！
乞丐讪笑着，丝毫不在意那只踢向自己头颅的脚。
耳边传来熟悉无比的骨头碎裂声。柳七兴奋的闭着眼睛，他太喜欢听那些贱民蝼蚁痛苦的哀嚎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这样用力，少了哀嚎真是少了很多仪式感。
但是突然袭来的痛苦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快感。
巨大的痛苦从脚掌开始，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不断向上蔓延，一直覆盖了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肤和每一寸筋骨。
紧接着就是一串细密清脆的声响，蛛网覆盖过的每一处都裂成了小块。
前一秒还英俊潇洒的柳公子，碎了！
王公子的车马刚刚抵达，他走下马车冲乞丐点了点头，而后一声长叹，吩咐身边随从将满地的柳公子全部扫了起来。
“这位先生，柳公子虽然该死但家族势力太大，还请先生赶紧离开此地，否则性命难保！”
王公子将全身的金银全部塞进乞丐手中，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半生面色沉痛无比。
“只是一个少年郎，柳七却下得了如此毒手，真如畜生一般！”
乞丐这次倒是出乎王公子的意料，他不但没有接王公子递过来的金银，反而开口问道：“此人是我所杀，我若离开公子如何解释？我适才听说柳家势大，公子莫非不怕？”
王公子笑了，坚毅的脸上的显得坦荡无比。
“若说王某怕什么，那只有两个字。”
“何字？”
“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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