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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在角落里打瞌睡,听见顾皎开收银机的声音,一个激灵。它聪明着呢,知道要下班了,顾皎在点钱,忙跑到顾皎脚边撒娇讨好。顾皎知道它的鬼心思,从收银机中抽出一张十块的放在丢丢口水巾的小兜兜里:“我们丢丢也辛苦一天了,对不对,这是给我们丢丢买酸奶的。”
顾皎的声音温柔,声音末尾处微微上扬,丢丢喜欢她的抚摸,摊在地上,漏出白白胖胖的肚皮。顾皎揉揉它的软肚皮:“好啦好啦,姐姐和丢丢都下班啦,下班快乐。”
夜晚的夏风还带着白日的燥热,顾皎骑着电三轮,带着丢丢慢悠悠的穿过街道,两边是大排档和卖衣服玩具的小摊子,人群凑在一起,永远那么热闹。
路上不少小朋友和丢丢打招呼,丢丢威严的正襟危坐,它可是被人喜欢的明星狗狗呢,要有明星狗狗的端庄,可是尾巴却暴露了它的真实面目,开心地要摇断了。
世界上最喜欢人类的,除了人类,就是狗狗了吧。
小广场里的队伍已经排好了,前排的阿姨在收拾音响,顾皎忙过去把音响抬到一边,阿姨虽说老而弥坚,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顾皎一个小辈怎么能看着阿姨做这种事。
阿姨们看见顾皎来了都很开心,和顾皎打着招呼,顾皎一个一个回应着,把道具扇子发给大家。
今天的舞蹈是大家排练了很久的古典舞蹈,阿姨们穿着大裙摆拿着大扇子,优雅柔美。顾皎今天穿了一条西装裤,但是跳出来也是好看的,人群中的目光多放在她身上,她的旋转跳跃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肢体也是那么从容自如,舞蹈在她身上就像生来就会的一样,浑然天成。
顾皎跳了九年的古典舞,本来顾妈妈想让顾皎考舞蹈学院,可惜后来一次舞台表演时,顾皎从三米的高台摔了下去,医生说,可以跳舞,当做休闲可以,当做职业不行。
那时,是宋远航失踪的第三天。
广场的灯亮了起来,打在顾皎身上,她变成了光的一部分,耀眼璀璨。
“小顾最近生意怎么样?”跳完舞,大家还不急着回家,聚在一起说话。顾皎谦虚地笑了笑:“还要谢谢姐姐们给我打广告啦,最近有点起色啦。”
顾皎开口总是未说先笑,阿姨们都喜欢这个开朗懂事的孩子,不少阿姨原来还给顾皎介绍过男朋友,还有不少阿姨打着主意想让顾皎给自己当儿媳妇,顾皎每天一来广场就觉得羊入虎口一样,但是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来呀。
可惜,今天还是一无所获,顾皎心里失望,但是面上不显,只是说:“姐姐们,大家退休在家待着也是待着,来跳跳舞,一起热闹热闹也好,看看还有没有姐姐想来广场跳舞,都叫来,大家一起跳跳舞,聊聊天,交个朋友。”
阿姨们点点头,人类是群居动物,大多都是喜欢热闹的。这些阿姨除了退休工人,就是包租婆,平时日子都很清闲。
“小顾……”一个阿姨突然八卦兮兮的拉着顾皎:“刚才跳舞的时候,我注意人堆里,有个人一直盯着你呢。”顾皎已经习惯被人看,所以倒没注意到底是谁在看她。
“特别端正漂亮的一小伙,啊呀,长得像明星一样。”她一说,其他阿姨七嘴八舌都附和起来,原来大家都看到了,就顾皎一个人只顾着跳舞和想着跳完套话的事,没注意。
“小顾,我看那小伙和你挺配的,就是太害羞啦,你一跳完,我寻思他会上来加个联系方式呢,结果一声不吭的走啦。”阿姨好像比顾皎还觉得可惜一样,顾皎看她们这样觉得心里暖暖的。
顾皎一开始接近这群阿姨的确动机不纯,但是相处久了,觉得这些阿姨敢爱敢恨,热心大方,是难得的忘年交。
“啊呀,人家小年轻的事,不说了不说了……”阿姨们笑着挤作一堆,让顾皎好像看见了她们年轻时的样子。
“他要是真看上咱们小顾了,明天还会来的。”其中一个阿姨一锤定音,下了个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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