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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跟何春去。”李行至答应的时候，就预料到会这样。自己妈妈属于那种就算想去，也得让别人求着她去的类型。
李行至妈妈也没想到李行至接了这么一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回屋待着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春凑到李行至眼前，小声问了一句。
“前几天古温和我说，咱妈天天站在那个窗户前面往外看。给她找点事干，哪怕是生我气也比天天待着胡寻思强。”李行至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
“你对婆婆其实真的挺好的。”何春感叹了一句。最近总听丈夫抱怨婆婆的性格和处事，不过也能看出他对婆婆感情是最深的。
“你可真会说话。咱妈一直没想好什么时候去见丈母娘，说不准是不敢见面。”李行至觉得自己最近情绪波动过大，不想再被何春带着往抒情的方向去了。
“那就检查完了再去，我跟我妈都说了。她和我爸现在挺生气的，过阵子见也行。”何春想起自己妈妈在电话里的咆哮，也觉得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机会。
周日一早，李行至何春带着李行至妈妈准时出现在楼下，和古温母子会合后，一起朝着保龄球馆方向慢慢走。
这个球馆李行至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到了换鞋的地方，何春很体贴地忙前忙后，李行至妈妈心里倒也没那么抵触了。
开始打球的时候，李行至妈妈说自己不会，坚决不肯上去试试。后来看了一阵，发现除了古温和儿媳妇外，其他两个人频繁打出沟球后，有点心动了。
“李妈妈来一起玩，这么早也没别的人。”古温妈妈心态好，花钱来玩打的不好不怕丢人。
李行至妈妈在几个人的鼓动下，也开始上手练习。古温去前台问了下，把旁边的球道也租了下来，他和何春在那玩。
“你俩早该去那边玩了，跟我们初学者添什么乱。”古温妈妈看儿子换地方了挺高兴，剩下的三位选手谁也不用笑话谁。
李行至听到后插着腰，乐得不行。
“李妈妈，咱这把边，他俩在旁边再一挡，谁也看不见咱们打的不好。”古温妈妈悄声对李行至妈妈说，然后让她往外看，果然他们被挡了个严实。
一上午，五个人各得其乐。古温和何春棋逢对手，玩得高兴。李行至妈妈学会了保龄球的基本打法，也挺有乐趣。古温妈妈找到人陪着玩，打算平日也把李行至妈妈拖来一起玩。李行至心情最好，他平时没怎么见过自己妈妈专心玩，不抱怨的时候。
直到吃完小火锅，回到家李行至妈妈都一直沉浸在快乐中。电梯上分开的时候，还答应了古温妈妈的邀请，下周平日一起去打保龄球。
“你们上去出去玩了？”下午李行至爸爸看到李行至的朋友圈照片后，发来了视频通话。
“是，行至同学妈妈邀请我们一起去的。”李行至妈妈接通电话后，脸上的笑意就没了。
“就那个没结婚的？就他妈妈这么爱玩，难怪孩子不着调。”李行至爸爸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
“电话给我吧。”李行至从自己妈妈手里接走了电话。
“爸，我同学人很好，人家妈妈也很好，现在退休了才放松下来的。”李行至拿着电话走到了阳台。
“爸可能看咱们玩，羡慕了。”何春看见李行至关上了阳台门后，跟自己婆婆说话。
“他不太喜欢这些活动，不过古温妈妈人确实挺好的，说话也好听。”李行至妈妈今天过的很愉快，跟古温妈妈说话顺耳分不开关系。古温妈妈只谈玩和吃这些高兴的事，一点糟心事不提。
过了能有五分钟左右，李行至打开阳台门，拿着电话走出来了。
“挂断了？你爸说什么事了。”李行至妈妈问。
“没什么事，就是闲聊几句。晚上吃点清淡的吧，中午小火锅吃的有点顶。”李行至把电话还给了自己妈妈。
李行至妈妈点头说好，然后觉得有点累了，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午睡。
“公公说什么？”何春悄声问李行至。
“真没事，就是看见朋友圈了问几句。”李行至在何春面前，一直尽力保持自己家长辈的形象。他爸何止是没事，简直就是没事找事，要他看就是见不得自己老婆在这边过的舒心。
李行至妈妈和古温妈妈一起约了几次保龄球后，也开始下楼跳广场舞了，愉快的日子总是非常短暂，两周后何春生理期准时来了。
生理期第二天，何春和李行至妈妈出现在妇产医院门口，来抽血检查各项激素指标。
“下次检查的时候，来拿结果就行。”护士抽完血后，抬头看了眼何春，嘱咐了一句。
“好，谢谢。”何春压着胳膊，李行至妈妈拎着包走在后面。
出去的时候，路过候诊大厅，一个女人低头掉眼泪，身后的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好像在低头安慰。李行至妈妈看见后，往那多看了几眼。旁边有人小声说，她这第三次了吧，又失败了。
何春听到后，匆匆扫了那边一眼，走路的速度加快了几分。李行至妈妈赶紧收回了目光，也跟着往外走。
“哭的真可怜，我看了都难受。”出了医院后，李行至妈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也许下次就成了，妈我去公司了，你回家慢点走。”何春接过自己的包，和李行至妈妈挥挥手，朝着公交站跑了过去。
李行至妈妈回到家里，觉得时间难熬。第一次主动给古温妈妈发了短信，问她要不要到楼下坐会。古温妈妈短信回的很快，说她套件衣服就下楼。
五分钟后，古温妈妈按响了李行至家的门铃。李行至妈妈开门，看见古温没有跟着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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