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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妈妈在厨房对着好几盘炒时蔬，脸上有点犯难。说实话，自从李行至第一次上门，还真没给他吃过这么敷衍的菜。看在女儿面子上，每次至少是有个硬菜的，但今天不管是丈夫还是姑娘，都不让她再出门买菜了。
“何春，过来端菜。”何春妈妈纠结了一会，想不到办法也就不继续想了。
一顿饭吃的冷冷清清，没有半个小时四个人都放下筷子坐着不吃了。
“我送他一下。”何春站了起来，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爸、妈那我先回去了。”李行至本想说晚上住在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后，何春稍微走慢了几步，等后面的李行至跟上。
“今天下午，让爸妈担心了。爸妈年纪都大了，咱们以后尽量别当着他们面吵架。”李行至一边走一边说。
“我送你下来是有话和你说。”何春走到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
“你说吧，说完就别生气了，咱们以后都不吵架了。”李行至站到了何春身边，还伸手赶了赶周围的蚊子。
“李行至，离婚吧。”何春开了口。
“离婚？你在开玩笑？”李行至看了何春一眼。
“我已经仔细想过了，趁我们还年轻，好聚好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办手续。”何春一边说，一边掏出兜里揣着的驱蚊液，对着周围喷了一下。
李行至看着何春，觉得妻子变得非常陌生。他跟何春大学时候谈恋爱，毕业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结果现在妻子一边喷驱蚊液，一边说离婚，就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过几天你冷静点，咱们再说吧。何春，我们以前说好的，就算吵架也不要说离婚两个字。我先回去了，过几天联系。”李行至拍了拍何春的肩膀后，朝着小区外面走去。
“呵。”何春看李行至走的飞快，脑子里幻想着，手里要是有块石头，就朝他砸过去。她知道离婚不是说离就离的，但是李行至这反应也太有他家的风格了。
何春回家后，帮着自己妈妈把洗好的盘子擦干净，又洗了水果摆到客厅的茶几上。
“你每次这么积极干活的时候，都是有事要说，你今天想说什么？”何春爸爸看了会何春忙前忙后后，打断了她。
“爸，我一直这么能干活。”何春把葡萄一粒粒摘到盘子里，摆成一圈圈的。
“你就赶快说吧，是和好了还是怎么回事？”何春妈妈也坐到了茶几后面的沙发上，等着何春。
“我跟李行至提离婚了。”何春摘好最后一个葡萄粒后，终于开口了。
“你是认真的，还是吵架说的？何春，你俩在一起十多年，这话不能乱说。”何春妈妈听完后，立马坐直了身体。
“非常认真，这是我第一次说离婚。”何春把葡萄推到自己爸妈眼前，但是两个人谁也没伸手拿一粒。
何春看了何春爸爸一眼，他爸爸摇了摇头，表示那天他们的谈话他还没有完全告诉自己老婆。何春简单地把这些年的事情又都说了一遍，听到何春说不要孩子的原因的时候，何春妈妈脸一脸的心疼。听到后来李行至的种种做法后，何春妈妈则是愤怒不已。等听到李行至妈妈过来陪何春做检查的前因后果，何春妈妈掉下了眼泪。
“你怎么才说出来？你为什么才说出来？”何春妈妈心疼不已。本来觉得已经无所谓的何春，委屈再一次涌了上来，哭得满脸泪水。
“离婚，必须离婚。我现在就给李行至，太欺负人了。”何春妈妈拿着电话，突然站了起来。
“妈，我已经和他说离婚了，不用再给他挂了。”何春拦了一下。
“你坐着，让你妈去挂电话。”何春爸爸跟着何春妈妈进了屋子。
何春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抽了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她明白她的父母现在的情绪也需要发泄，他们的对象就是李行至还有李行至的父母。
李行至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了何春妈妈的电话。电话里何春妈妈的声音沙哑，仔细听就知道是刚哭过的。
何春在客厅坐着听不到李行至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妈妈的声音。自己妈妈在问李行至自己说的是不是都是事实，然后又问李行至既然是你做的事，为什么不自己跟你家说清楚，再到后来，何春妈妈对着电话提高了音量，说看错了李行至这个人。
最后何春爸爸接过了电话，跟李行至说了句日子过成这样，也不必再过下去了，离婚吧。
古温健身回来，就看见李行至站在楼下小花园附近抽烟，好像是在想事情。
“不上楼？”古温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主要是他不过去也不行，回家必须通过小花园。
“在这想点事，你才回来啊。”李行至扭头看了眼古温，递了根烟给他。
“戒烟了，上我家坐会？”古温拎着包，问了句。
“行，去单身汉家待会。”李行至把烟踩灭后，跟着古温进了楼道。
李行至坐在古温家客厅里，打开一罐啤酒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和何春吵架了吧，我都一周多没碰见她了。”古温递了话头给他。
李行至听古温提到何春，叹了口气，说何春误会他了。古温又拿了几罐啤酒出来，示意他说说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古温从李行至那听到的是内容大致一样，但是关键信息被模糊掉的一番说辞。李行至想表达的是他跟亲戚根本就不生活在一个城市，有些事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而且亲戚们和何春根本不熟悉，有事也是说的他，不知道何春为什么揪着这件事就没完了。
古温默默听着，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神鼓励李行至继续往下讲。他真想听听看，李行至到底能把自己摘得有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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