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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你要的冰镇西瓜。”
翠柳端着一盘从井里泡了一下午，冰凉可口的西瓜走了过来，她并没有发现小姐已经调包了。
柳重霄随手拿起一片放进口中，“书宸去哪了？”
他记得上次交互后正在给方书宸演示刀法，结果出了意外。
“小姐不是让大少爷回京找老爷批改王公子的策论，顺便拿些历届科考的试题给王公子做吗？”
“哦，我刚才睡了一觉，人都迷糊了，幸好有你在身边提醒。”
柳重霄暗道，好险，差点露馅。
转头一想，方怡宁还真为了王舒志劳烦方尚书，这么用心，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有点发沉发酸。
定是刚互换身子，一时还不适应。
他落水时还以为会没命，没想到一醒来又互换了魂魄，可见自己并没有死，估计是被好心人救起。
他在猜测救他的人是谁？也不知方怡宁有没有找到张博辉他们，他落水后，那帮人肯定吓坏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方书宸从京城里回来，同时带着沉甸甸的布包。
方书宸一过来二话没说先喝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西瓜连吃几片，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才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赶回来，这天也太热了。姐，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说是王公子乃可造之材，这些试题让他好好做。还有你让父亲批改的策论父亲也批改好了。”
“辛苦了。”
柳重霄心里不舒服方怡宁对王舒志的关心，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接过布包随手放在一旁。
“姐，你可害死我了。”
方书宸对着柳重霄大倒苦水。
原来方尚书看了王舒志的策论连连夸赞，他自己也是寒门出身，知道要想读书有多么不容易。
王舒志的策论还有些稚嫩，但里面的观点却说得头头是道，他相信假以时日，王舒志定会出人头地。
再反观方书宸，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却还没有王舒志一半的成绩，被说教了一顿不说，方尚书要求他在庄子里得好好复习，有机会多和王舒志请教，等下次回京要好好考察他。
“姐，你说，我是不是被你坑惨了？”
柳重霄心里为方书宸默哀，这可不是他做的，这锅他可不背。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要不我再耍一套刀法？”
“姐，你可千万别再舞刀弄棒，上次耍刀差点出事，我可担当不起。你要出事，娘非剐了我不可。”
方书宸对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
“那你想要啥？”
柳重霄没看到上次昏倒后的画面，不过一想便能知道定是把周围的人吓坏了。他也反省自己，这具身体可不是他的，娇弱无比，稍有不慎随时都会没命。
“姐，你和柳大哥那么熟，下次能不能帮我在柳大哥面前说好话，让他收我为徒？”
方书宸朝方怡宁眨眨眼，以前这招很有效，只要他一卖萌撒娇方怡宁就缴械投降。
可惜柳重霄不吃他这一套，蹙着眉头喝到：“站好了，一个大男人说话就说话，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就你这样还指望我......柳将军收你为徒，做梦。”
“嗯？”方书宸傻眼了，以前百试百灵现在这是被嫌弃了？
“嗯啥？站好了，挺胸收腹，说话声音洪亮。对，就是这样，这才像个男人。”
柳重霄一边教方书宸站姿，一边道：“你要真想拜柳将军为师，首先得挺直身板，好好说话，也许柳将军还会考虑一下。”
收徒以前柳重霄没有想过，他的心里只有战场杀敌，不过要是方书宸是他的徒弟，想想还不错。
有了方书宸这个徒弟以后和方怡宁接触也能有个好借口。
“姐，你这么了解柳大哥的喜好？”
方书宸表示怀疑，“你不是说不喜欢柳将军吗？咋对他这么了解？”
柳重霄一听方怡宁不喜欢他，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很快被他抛在脑后，因为他发现调教方书宸还挺有意思。
“废话这么多，还想不想拜在柳将军门下，想的话就照我的意思去做，先每天跑步，围着庄子外围跑十圈，蹲马步一个时辰，还有我上次教你的拳法，每日打十遍。”
“姐，这是不是太多了？”方书宸哀嚎表示抗议，使出杀手锏，“这些都用了那么多个时辰，我还哪有时间读书？”
方怡宁一向关心他的学业，真照她说的去做，学业定会落下。
“那是你的事，想拜师就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一切免谈。”
柳重霄可不想收个软脚虾做徒弟，被别人笑话。
“姐，我发现你变了，以前你只担心我的学业，现在连武艺也操心上，我这一天才十二个时辰，都用在武艺和学业上，岂不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方书宸开始卖惨，企图引起别人的同情。
柳重霄是谁，那可是以冷面无情著称，岂会让步？
“学武本来就是一项辛苦的事情，你要吃不了苦，趁早放弃。至于学业，那是爹娘对你的期望，自古就有悬梁刺股的说法，别人都能做到，你为何不能？”
方书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从小疼爱他的姐姐会说出的话。
悬梁刺股？那得多疼啊？
瞬间眼睛湿润起来。
心里暗道，姐姐现在好可怕，我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免得刺激她说出更残忍的话。
“姐，你说的没错，这点苦不算什么，我定能克服。”方书宸心里流泪，嘴上说着违心的话。
“嗯，不错，这才像个男人。”
柳重霄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孺子可教，这还差不多。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天色已晚，跑步就算了，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再打十遍的拳法，别想偷懒，我就坐在这里看着。”
柳重霄躺在躺椅上，一边吃一边督促方书宸扎马步。
看着悠闲躺在躺椅上的柳重霄，再看看汗流浃背的自己，方书宸心里流下悔恨的泪水。
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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