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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怕？”空明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我也怕。”
“那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两人一阵沉默，空元道：“你把师傅给你的药都给了他，你的身体怎么办？”
“无妨，反正我已经好了许多，现在都是半只脚要入土的人，也没几年好活，能救人一命也算值得。”
空明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看着还真有几分像得道高僧。
“师弟，你别以为搬出师傅转移话题就想逃避，刚才那盘棋你可是输了，下个月轮到你去云山寺应付我师傅的难题。”
空明得意的大笑几声，哪里还看得出刚才得道高僧的模样。
空元：“......”
果然同情师兄就是给自己挖坑，师兄还是这么可恶，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云山寺的戒法大师是个怪人，每月都会出几道奇怪的题目考核下面的人。
比如让人半夜去化缘，或是去后山的悬崖处采果子等等，总之都是一些奇怪的题目，空明身为他的弟子，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后来空明想了一个主意，师傅只是喜欢刁难人，至于谁倒不是那么重要。
于是他想了一个主意把空元拉下水，说通师傅后，他每月都来古佛寺与空元对弈，输的人下个月就去云山寺应付戒法的难题。
“师兄，刚才那局不算，要不再来一局？”
空元一想到戒法那稀奇古怪的题目头都大了。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空明拍了拍空元的肩膀，看着他拉长的一张脸，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柳重霄刚踏出屋子，看到方书宸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悠闲的吃着西瓜，一点也没有他想到的担心、着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吃东西？
他真不知该说方书宸心大，还是缺心眼。一般人都会着急坐立不安吧？
“吃饱了吗？没吃饱你继续，我先回去。”
柳重霄没好气道。
“姐，你出来了，大师有说什么吗？”
方书宸边问边很有眼色的递了一片西瓜过去，这西瓜还是空元大师担心他在外面等得心急，特意让人从后院的水井里捞上来切给他吃。
柳重霄顺手接过西瓜，咬了一口，别说还真甜。
“空明大师给了我一瓶药，说是每月吃一颗，能缓解我的心疾，以后也可以和常人一样成婚生子。”
“真的？”
方书宸一把丢下西瓜，激动得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太好了，母亲要是知道这事不知有多开心。”
“停，你别来回绕圈看得我头都晕了。”
柳重霄一把抓住方书宸，“好了，天太热了，赶紧回去。”
方书宸反应过来，眼睛笑成一个月牙，“不错，是得马上回去，回去后我就赶紧骑马去城里，把这件好消息告诉母亲。”
乘坐马车回庄子的路上，方书宸捧着空明给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看了许久，眼里有泪光闪动，心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一路上说个不停，把方怡宁从小因为心疾带来的不便之事都说了一遍。
每说完一遍，还得问柳重霄自己有没有记错。柳重霄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方怡宁咋知道有没有记错？
再说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有必要都说一遍，敷衍道：“你的记性不错，都说对了。”
天气太热，车子里也异常闷，旁边的方书宸还在那絮絮叨叨，好像在说故事一般，听得柳重霄昏昏欲睡，要不是路上时不时被小石子膈一下，都睡着了。
“姐，你这心疾好了，母亲应该很快让你相亲出嫁，以后想见你就没这么容易。”
方书宸还在那感慨，柳重霄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跑得无影无踪。
“应该没那么快吧？毕竟有十八颗药，最快也得一年半。”
柳重霄这话不仅是说给方书宸听，更是安慰自己。
他和方怡宁互换灵魂的事情还没解决，要真如此，他可咋办？难不成还得帮忙生孩子？还有洞房呢？
一想到这柳重霄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因为有了治疗心疾的药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说的也是，不过母亲应该会安排相亲，这下你再也没有借口推脱跑不了了。”
方书宸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大笑起来。
柳重霄：“......”
这就是亲弟弟？要不把他踹下车？
回到庄子，方书宸迫不及待的骑上马回京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柳重霄看他那火急火燎的背影摇摇头，这一来一回的坐马车，这具身体有点受不住，就想好好的上床休息一番。
翠柳倒了一杯温水，柳重霄小心的倒出一粒药丸。
刚才在古佛寺他没有倒出来，只是闻了一下味道，现在才看清药丸竟然是绿色的，而不是常见的黑色。大小和一粒花生米差不多，也不知用了什么药材，清香扑鼻。
服用过后，竟然觉得口齿留香，隐隐有一股莲花的味道。
他让翠柳把瓷瓶放好，自己去了书房，拿出纸笔开始将今日的事情写下来。
写完后装进一个信封，放在怀里，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
方书宸赶回京城后，以方夫人对女儿的态度，必定会赶来庄子，他担心自己和方怡宁不知什么时候会互换，到时别人问起此事，方怡宁要是回答不出来就麻烦了。
有了这封信，方怡宁就算回来，摸到怀里的信定会好奇的打开，看过之后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给柳重霄提了一个醒，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先写下来放在怀里，万一不小心互换两人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放好信他安心躺在床上休息，才想起来今日忘了问空明那张签文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他心里嘀咕着，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事实证明柳重霄把信放在怀里是正确的选择，这不他一睁眼便看到张博辉和大胖正在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而他正躺在草地上。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才受伤，柳重霄心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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