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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前面是明狗，后面是女真狗，这仗怎么打？”
“是啊，死了这么多弟兄，就是为了给这群女真狗当马前卒？”
“我们如此拼命为了谁？就算城破，还有钱财给我们分吗？”
“真不知道闯王和几位大将军怎么想的，妈的！”
“就是，不行反了他娘的，不受这鸟气，老子就不信，我们各自逃命，这群建虏狗还能挨个把我们抓回来不成？”
受伤的闯众，一片哀嚎，而那些侥幸未受伤的，也是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嘴里面骂骂咧咧，眼看着营中的士气一落千丈。
尽管闯军大将郝摇旗和刘芳亮不断走访各个营房，进行安抚，可眼下这个状况，两人又能做些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闯王，再这样下去，怕是我军士兵会哗变啊！将士们都在抱怨，我跟老郝都快安抚不住了！想想办法啊。”
郝摇旗安抚完闯众，急匆匆冲向中军大帐，对着李自成大声说道。
李自成也是拧着眉头，今天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此时他能有什么办法？
身为鱼肉，他很有鱼肉的自觉。
他反抗不了，虽然他也确实不觉得享受。
这时宋献策犹豫了一下，出言道：“闯王，今天咱们攻城情况，相信建虏肯定都有看到，要我看，就派一使者，去建虏营中请援，至少粮饷之类的要分一些给我军，攻城之时要帮帮我军忙吧？不然我军将士哗变，他们也不好受不是？”
李自成闻言有些异动，郝摇旗倒是没沉住气，直接说：“那派谁去？要抓紧啊，一旦军心有变，就连我们几人恐怕都无法自保！”
李自成想了想，直接道：“大军师，既然此番已做了决断，那就辛苦军师你跑一趟，其他人本王不放心！”
“啊？这。。”
宋献策闻言，面露难色，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提议，也不好推脱，只好咬碎了牙，硬着头皮接受了。
……
今天的攻城，满清骑兵全程都在后方观战，同时指指点点，对闯军攻城的样子嗤之以鼻，像是看了一出好戏一样。
只是主演不是黄渤罢了。。
等宋献策来到多尔衮帐中，看到上首方端坐一人，梳着金钱鼠尾的发型，身形瘦弱但威严不减，知道此人看来就是多尔衮了。
于是宋献策拱了拱手道：“见过大清九王和诸位将军，今天我奉我家闯王之命而来，向大清九王和各位将军求援。”
多尔衮看向宋献策，没有说话，可是下首的满清将领就一下子蚌埠住了。
只见一人嘿嘿一乐，道：“你家闯王还敢称王呢？打成这个鸟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大清放几条狗出去都比你们打得强，起码咬不到人还能听个声不是？”
“哈哈，贝子说的是，你说你家闯军打得这叫什么玩意？不够丢人现眼的了，你回去跟你家闯王说，不行就自己抹脖子吧，省的在这碍眼。”
“真不知我大清跟你们合作是图啥，图你们搞笑吗？”
宋献策被这几人挤兑的，面露尴尬，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再次拱了拱手道：“九王，我军将士现在有了哗变倾向，如果贵军再不援助，恐怕明日我军将无法攻城了。”
多尔衮摆了摆手，下首的满清将领收住了调侃的声音，但眼神中还是充满戏虐。
多尔衮道：“怎么？你们闯军连自己手下将士都无法控制吗？”
宋献策道：“九王有所不知，我军本就是流民为主，携胜势才敢来攻京师，此番遭遇不顺，而贵军。。贵军又在我军身后，将士自然充满怨言，流民组成的将士一旦士气受阻，必然四散而去，各自逃命。”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那你说，你军现在需要什么支援才肯攻城？才能稳住士气？”
宋献策犹豫了一下，谨慎的道：“如果贵军能出手相助，那最好不过，只靠我军，以如今的状态，怕是撑不到城破的时候。”
多尔衮还没说话，下首那名贝子轻蔑一笑道：“怎么，想拉上我大清勇士给你们当垫背的？你们配吗？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是什么东西啊！”
宋献策闻言又是神情一滞，知道此刻多说也无用，只是盯着多尔衮看。
多尔衮笑了笑道：“这不可能，我军也不善攻城，何况北京也不是第一次被我军所围，不过嘛。”
听到多尔衮话里有话，宋献策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军此来，倒是带了几门红衣大炮，可以帮贵军攻击城门，你军负责城头攻防，我军负责城门炮击，两管齐下之下，京师必破！”
宋献策闻言，并没有一丝得意，因为他知道多尔衮的意思，还是要让闯军拿命往里面填，而他们只是在后方用火炮支援罢了，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多尔衮看出宋献策神色，于是又决定给了他一点甜头，道：“此番城破，本王会上奏我大清皇上，晋封李自成为西北王，封国陕西、山西两地，世袭罔替；而我军粮饷，可以分给你军一部分，随后交割，但是有个条件。”
“明天，必须全力攻城，明日闯军主力若不全员出营，那我八旗将士就先屠了你们闯军，再跟明国皇帝决一死战！”
宋献策听完，虽然依旧不满，但哪里还敢多言，赶紧回去跟李自成商量。
虽然多尔衮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事统帅，他也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破城，那满清骑兵的粮草也无法维持太久。
更何况，在清国，如今也不是他一家独大，自从去年皇太极死后，虽然他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成功拥立了小皇帝福林，但八旗中，除了他的两白旗，其他六旗当中，大多只是畏于一时之势，跟他远非一条心。
所以对多尔衮而言，此战，也是必须打赢的战争，只有胜利，才能回去顺势插手其他几旗的事务，一旦失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怕是都要借机发难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浮现出豪格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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