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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赶紧捂住了胡青霜的嘴。
“姑奶奶，别叫。我没和别人说你在这。”确认了胡青霜不会发出声音以后，那个人松开了手。
“丹拓叔？”胡青霜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声地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丹拓另一只手上还拿着被掰直的区别针。
“你胆子可够大的，勇闯太平间啊。”
丹拓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然后叹了一口气。
“不过看到锁头上的曲别针我就明白了，我早就猜到你会来这里。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和执着。”
丹拓平时和韩秋走得很近，韩秋告诉过青霜，小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被丹拓照顾的，所以胡青霜也对这个低调干练的大叔很信任。
看到丹拓的面孔，她稍稍放松了一点，但刚刚被吓了一跳。她的心脏依然砰砰直跳。
“你明明可以直接叫我的，干嘛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再说，你为什么今天特地来一趟这里。”
“你当只有你一个人关心韩秋吗？再说，就算你能进大门，结果发现没有冷柜的钥匙，打算怎么办？砸开吗？”
丹拓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调皮地抖了抖。
“出去可别说见过我。”
胡青霜心忽悠地落了地，从天上降落到地上，她好像刚刚蹦完极。喘着粗气问。
“所以你也怀疑有问题？”
胡青霜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的，这一切发生太顺理成章了不是吗？”
是呀，胡青霜心里默默认同。她看向丹拓，发现他消瘦的脸上胡子又灰了几度，白头发也多了很多。
仿佛是看透胡青霜的表情，丹拓一边开锁一边解释道。
“自从韩秋走了以后，棉国的业务几近停滞了，公司的客户也跑的七七八八。我最近两国来回跑，处理残局，没怎么睡过整觉。”
停尸间的门被拉开了。
随着“吱呀”一声。彻骨的寒冷从里面向外扩散，伴随着福尔马林特有的味道。
停尸间面积比想象的大，灰白色的墙面和一张张躺尸体的床，最远处是一排排银色的柜子。那是冷柜，处理好的尸体就在里面。
丹拓径直走向冷柜区。用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格，拉了出来，里面是一个人的形状，被白布覆盖。
胡青霜上前，轻轻地把布掀开，里面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被烧的焦黑，完全无法辨认。
当胡青霜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地抽泣了，丹拓看到这幅场景，也默默别过头。
“给你，我们的时间不多。”
丹拓伸出手，手上是一个试管和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是韩秋胎盘上的组织。你会用的上这个。”
胡青霜低着头把眼泪擦干。无言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带盖子的小玻璃瓶。
丹拓笑了一下。把试管收回去，把小盒子塞进胡青霜的手里，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你这个更方便一些。”
胡青霜从尸体上刮下来一点组织，收集到玻璃瓶里，和盒子一起装进兜里。收集完组织以后，她又看了一眼这具烧焦的尸体。
然后把布重新盖上了。
紧接着，丹拓把尸体重新推进冷柜里。
胡青霜看着丹拓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
“如果你觉得这不是单纯的一场事故，那凶手会是谁？”
“我只能说，不会是他的父亲，韩岳。”
丹拓并没有回头，好像在回答她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其实我这趟过来，也是老韩的意思。他希望我能秘密地调查尸体。”
胡青霜听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道。
“丹拓叔，你知道是谁不让我参加葬礼的吗？”
丹拓转过头疑惑地看她。
“不让你参加葬礼？怎么会？”
看来他不知道。
“昨天我已经到门口了，却被保安拦住了。”
丹拓的脸色变了。
“我并没有收到相关的信息。如果是这样，那么说明韩式集团内部有人接应。越过我和老韩下了这样的指令。”
“韩星子和他的妈妈高兰星。”
终于，胡青霜说出来那两个名字。
“我不会做这样的预设，也有不少董事会人员有这样的权限。但我理解你的怀疑，这次的调查行动也不会被汇报给任何人。”
丹拓向胡青霜靠近了一步。
“所以现在我都靠你了，以我的身份确实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这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了。”他顿了一下。“毕竟，韩秋也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我也要给他一个答案。”
胡青霜看到丹拓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也为之动容。
“我会先去做dna检测。”
丹拓也点了点头。
“好的，但你要小心。”
胡青霜答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走楼梯下楼。
“等等。”
身后的丹拓叫住了她，努着嘴撇了一下女厕所的位置。
“可能还得麻烦你从原路返回。”
十天以后，丹拓在开会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胡青霜的电话。
他站起身，对着参会人员示意了一下，走到走廊上，接通了电话。
“丹拓叔。报告出来了，dna并不匹配。之前的不是韩秋！他还没有死！”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着新生的喜悦。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我会把报告寄给您，韩家的事，后面就靠您了。除此之外，还得请您帮我一个忙，能不能用化名帮我订张今天去棉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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