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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登把车门打开，英国人连蹦带跳地滚出来。英国人在半路上就醒了，被胶带粘住的嘴巴呜呜呜直叫。
他看见坤登向他靠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奋力的向前蹦，可受制于被捆住的双脚，没蹦哒两下就又摔倒在地上。
坤登在后面冷着眼看。
水也从后座走了下来，裹着坤登的皮衣。
“呜呜呜呜呜呜呜。”英国人大声吆喝着。
坤登拿出来枪，开始组装消音器。
“呜呜呜呜！”英国人继续大喊。一边喊一边用嘴巴蹭着地面。扬起的灰尘弥漫在他的脑袋周围。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嘴巴上的胶带被撕开了一角，他疯狂地摇晃脑袋，让嘴巴获得了有限的自由。
“fxxk！这是什么情况？”
英国人大喊。
这时，坤登的消音器也装好了，他举起手枪。
“别！别！don't！god！please！”外国人紧紧闭起双眼，下意识扭过头去。
真是荒诞，水看着外国人的表情，心里想。他居然叫坤登god。
不过能掌握一个人生死的，除了父母也就是上帝了。这么一想也算合理。
坤登的眼神阴郁的吓人。
“明白了！明白了！你们要秘密是不是！你们要黑兰德公司和棉国的秘密交易文件是不是！我可以给你！就在我包里，留我一条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外国人说完，居然开始磕头，磕的满脸鲜血也不敢停下。滑稽的像啄米的鸡。
“等等。”
水叫住坤登，向英国人发问。
“什么秘密文件？”
英国人停下了磕头的行为。疑惑地说。
“你们不是为了这事来吗？”
“别废话，快说。”水说着的同时，坤登也上前了一步。
“我说！我说！你让他别往前走了。”英国人冲着水大声喊。
“黑兰德公司一直通过一个中间人和棉国官方取得联系，每次竞标……采购……包括底价，我们……不是……他们都能提前知道。”
英国人磕磕巴巴地说。
“他们大量贿赂棉国内部，以换取很多特别的权限，而且黑兰德公司也会虚报出采量和产能，每年偷偷转运出大量的原石到国外……这点全部是经手中间人，连绵国内部都不知道。
这些事记录在一个秘密文件里，文件密封着，我都不能看，他们很小心，运输文件都不用快递，我这次从英国来棉国就是人肉运输这个秘密文件的。”
“文件在哪里？”水继续问。
“在我包里，包放在了机场的存储柜里。”
“这不合逻辑。”水疑惑地说。“明明是专门来送文件的，你怎么会把文件放在机场。”
“不是不是！我订了提前一天的飞机，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我都还没回公司。”
“中间人是谁？”
“我们都叫他x。”
“什么？”这次换坤登发问了。“x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每次见面都是被一个女人带着，在一个酒店的会议室见他，我从没见过他的真实身份……”
英国人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用手攥住兜里的小瑞士刀，蜷缩着，缓慢地开始割脚上的胶带。
“会议室在瓦底河旁边的希尔顿酒店里？”
水在一旁听见他们的对话，思索着。
“是的……”英国人更加疑惑了。“你也知道他？”
“他到底是谁？”坤登举着枪又上前一步。
“我真的不知道！”英国人绝望的大喊。“以我的权限根本不可能知道，只是有内部传言，这个x才是黑兰德公司的实际掌控人，对外公布的大老板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放了我吧！”
“真他妈放屁。死到临头了也不说实话。”坤登大步向前，吓得英国人脸色惨白。
“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了，我看过他的职称，他也只是个跑前线的销售经理。”
水在一旁用话语让坤登停下前进的脚步。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几十年前你第一次来棉国……”
水转头跟地上的英国人说。这时她惊讶的发现英国人脚上的胶带已经被割开了。
英国人像弹簧一样跳起来，逃窜般地向面包车的方向跑去………
随着一声叹息般的尖啸，一群乌鸦随风而去，扰动了平静的空气。
空气中袭来淡淡的火药味，裹挟着桂花香的味道。
一棵苍老的桂花脱离了树干，向远方飘走。
水愣在原地，看着鲜红色成散射状遍布面包车。这很像她家里收藏的一个艺术品——一只鲜红色的波点艺术的南瓜雕塑。
坤登转过头，手上依然举着枪，他对着水，水对着他，枪口对着水。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以后。
坤登扔掉了手枪，他依然红着眼睛，却泪流满面，他突然上前一步抱住水，泪水打湿了他的皮衣，披在水身上的他的皮衣。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坤登在和谁说话。
“他甚至都没告诉我他的名字……”他自语道。
那只落下的的桂花随风飘落到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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