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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球进不了。”聂文泽看着屏幕，淡淡地说。这不是一般的机械屏幕，而是投影在空中的光子屏。
今天的比赛是一场焦点赛，双方队伍都有着很高的人气，此刻出手的，是一名技巧高超的明星选手。
并且从刚才的比赛来看，今天的这名选手显然手感火热，在此次投篮之前，已经进行了十次投篮，而且十投九中！
这一轮的进攻不可谓不高明，队友之间的默契配合，迅速瓦解了对手的防守，投手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奔向篮筐。
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根本没有不中的道理。
但是！
咣！篮球重重地砸在篮筐内侧边缘，在上面打了好几个转，最后飞出了框外！
嘘——
许多人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不是针对聂文泽，而是针对选手的表现。
这让他们又输了一次。
在场众人其实是在玩一个常见的吧台游戏，在球赛过程中，每一次投球，都对结果进行一次预测，猜错的人要喝完杯中的酒。
一般来说，这种小游戏胜负时有发生，输了也不过喝杯酒的事，说不上有什么令人恼怒的地方，娱乐方式而已。
但问题是，聂文泽已经三天没输过了。
“看来我又没机会喝它了。”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把玩着面前的玻璃杯，杯中的马提尼散发清香，却无缘被品尝。
两天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间酒吧，也是点了一杯一模一样的鸡尾酒，之后便加入了吧台旁的人群。
那时候还有人好心劝他，用鸡尾酒玩，一晚上不说消费额度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不要钱，喝到后面，身体受不受得了都是个问题。
一般都是用淡啤酒。
聂文泽听后只是笑笑。
很快他就向众人证明了这是多余的担心，因为，他的猜测……根本就没错过！
有人在旁边经历了全过程，自聂文泽来了之后，整整76次投篮，就像受到他的命令一样，说中就中，说不中，就……不可能中。
第二天他的事迹就像都市怪谈一般传开了，但几乎没有人相信。
不少人认为，可能他真的运气好，有很高的正确率，这种表现在其他人酒后爱吹牛的人类天赋buff加持下，就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见证了的那些人，有的觉得这个分析有道理，醉后的记忆不能全信，但也有的坚称不是在瞎说，并邀请这些怀疑主义者晚上一起去亲眼看看。
于是这天晚上，酒吧聚集了平日数倍的客人，聂文泽也的确再次出现了，又点了一杯马提尼。
不知谁带起的头，故意和他做相反的猜测，在聂文泽开头连续拿下后，越来越多的人不信邪，纷纷加入了这一阵营。
于是事情就慢慢演变成了，每次投球都只有聂文泽一个人猜结果，然后猜对，然后其他所有人喝酒……
酒吧老板又喜又忧，喜的是生意火爆，忧的是如果聂文泽的表现一如既往的稳，一整场球赛下来，估计在场得倒一大片。
不过终究是没到那个地步，不是因为猜测有了失误，而是因为……淡啤酒被喝光了……
今天是第三天，老板在进行了激烈的内心挣扎后，觉得没道理和钱过不去，于是准备了大大大量的库存，并安排吧台小妹，事情不对就立刻打电话给医院。
吧台小妹自然清楚聂文泽的厉害，此刻正如临大敌，一脸紧张地观察众人。
而“肇事者”本身则内心毫无波动，依然没什么表情，仿佛对这一切都并不在意。
他也的确不在意，又不是酒托，事后能拿提成，这些人喝不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坚持完成这场作秀，是有其他的目的。
实际上，三天前，不只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酒吧，更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哥，我是真服了。”突然，一名穿着深蓝t恤的青年拍了拍聂文泽的肩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超能力？”
“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聂文泽轻笑。
身边不少人也开始跟着起哄，关注点很自然地从球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毕竟一个百分百输的游戏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见大伙都有兴趣，聂文泽便接着说：“拉普拉斯妖，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整齐地摇头。
这反应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不是每个世界都有这个说法，他也不需要其他人知道，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摆一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词语，增加可信度而已。
“任何事物的物理运动规则都是确定的，从微观的角度来看，只要我能知道全宇宙所有粒子的位置和动量，便可以通过计算的方式预测出任何东西之后的发展。”
“当然，猜个球而已，我用不着细致到粒子那个层面，只需要知道运动员出手的角度、力量，球的弹性系数、惯性矩，场地的空气阻力、重力加速度之类的一些信息而已。”
“之后就很简单了，小学数学罢了。”
聂文泽一口气说完，之后场上陷入寂静。
吧台小妹此刻一副标准的“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的表情，也有人要直接一点，一眼就能看出其身体某个部位正在剧烈疼痛。
不是这个理论多难理解，而是这个理论只是理论而已，要说人类能做到，应该是比靠运气猜对上百次结果还不可能。
“额……这……要不你还是说你有超能力吧。”蓝衣小哥嘴角抽了抽，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他感觉聂文泽说这些只是为了唬一唬大家，背后还有不愿说出来的真相。
就像一流的魔术师，表演看起来如同魔法一般，而在揭秘后，虽说依然会惊叹手法和设计的巧妙，但还是能回到“能够理解”的范围内。
聂文泽没有多说，拉普拉斯妖当然不可能存在，一是因为观测的过程会影响物质的微观状态，二是因为储存全宇宙原子状态信息需要的能量，要远高于宇宙的能量总和。
但后半部分……他不是在说谎！他也知道，会有人相信这是他的能力。
就在大家闲聊完打算继续看球时，突然一名黑衣壮汉带着七八名看起来就不像善类的人，推门进了酒吧。
他们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聂文泽面前，为首的壮汉开口说道：“你就是大家都在说的那个人吧，这种才能玩吧台小游戏是不是太可惜了，不如我们玩一玩，每一个球，赌注十万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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