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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小萱指了个方向后，便朝之前停车的地方跑去。
舒龙右手基本废了，就算意志再坚定，也会影响驾驶速度。
但这段时间本来就是晚高峰，周围到处都是乱窜的人，还有不少救护车在过来的路上。
再耽搁下去，路况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点火，换挡，踩油门，聂文泽几乎是弹射起步飞了出去。
他以娴熟的技艺往来穿梭，明明路上满是车辆，却好似不受阻拦，甚至还在加速狂飙！
路人可没有他这么大的心脏，看到一个人疯子一样，擦着自己的车钻去前面，只留下阵阵呼啸，大都忍不住一边鸣笛一边破口大骂。
舒龙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愈发变得紧张。
“这又是谁？楚妍还安排了别人过来？”
他是前面开路的那个，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聂麻麻第，拼了！”他用尽全力换挡漂移，甩动方向盘时，右手的疼痛几乎让他快要昏过去。
但从侧边小路掉头离开，是他唯一的办法，后面的人马上就会因为旁边的车越来越多，而被迫留在直行道上。
聂文泽见此，心里称赞了一下对方思路，但可惜遇到的是他。
由于位置改变，舒龙的车，来到了他的射击范围内。
他摇下窗户，找准周围车辆的缝隙，朝着目标右前轮直接清空了弹夹。
枪声进一步引起了混乱，给聂文泽也制造了漂移转向的机会。
舒龙受到攻击后，再也无法双手稳住方向，侧翻了出去。
很快，聂文泽拍马赶到，把他从里面揪了出来，之后一边审问情报，一边开车回去接小萱。
舒龙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向上汇报了发生的事，孔阳知道后，必然会提前准备启动爆炸计划。
好在从孔旭那里出来的时候，聂文泽就黑掉了相关的电子设备，他现在抓着舒龙，要担心的只剩最后一个控制器。
于是他给楚妍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楚妍当即决定带人去把孔家宅邸打下来。
孔阳办事时不会在家，而是在自己的大楼里，等他反应过来电子遥控失效，再赶回去，未必来得及。
现在就看双方行动速度，谁能更胜一筹了。
小萱看到聂文泽开车回来，松了口气，钻进了副驾，舒龙则被绑在后面。
“不开心吗？”聂文泽发现她的表情十分落寞。
“嗯。”她低着头捏手，声音很小，“今天死了很多人吧？”
“对。”聂文泽没有选择说谎哄她，“店里有几百名客人，就算出事前不少人因为看到枪战跑了出去，也不会超过一半。”
“剩下的全都……”
“大部分吧，整栋楼坍塌地很彻底，就算第一时间展开救援，里面的人存活几率也微乎其微。”
“他们是不是因为我才……”小萱声音有些哽咽。
聂文泽感到有些心疼，她一定是看出来了，舒龙他们来这，跟她有关，引爆的导火索也是她被救走。
这是一件很沉重的事，如果陷入自责，可能会很长时间都生活在阴影之下。
“别这么想。”聂文泽开口疏导，说得也是实话，“他们布置了一下午炸弹，我来的时候已经基本完工了，就算我不救你，他们也会马上离开，然后全面引爆。”
“这么短的时间，拆弹根本来不及，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帮派斗争时有发生，都是因为孔阳失去人性，才执意卷入了这么多平民，你也是受害者，没必要帮他背负罪孽。”
小萱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
另一边，孔阳所在大楼。
“为什么？为什么！”他正发疯似地狂按遥控，但屏幕的反馈一直都是提示错误。
听到舒龙的汇报后，他没有犹豫，对外发布了一则“大家一起完蛋吧！”的消息，就按下了引爆的按钮。
然后……无事发生。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持续处于癫狂状态，在办公室鬼哭狼嚎。
终于有一名技术手下提醒他，应该是程序被改写了，发不出有效的信号。
孔阳听后，愤怒地将遥控扔在地上砸得粉碎，然后闭眼喘着粗气，试图冷静下来。
“没事……这东西被知道了，没事……我还有备用方案。”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部下过来，告诉了他楚妍正带人驱车赶往中区的消息。
“她来这里干什么？”
“从前进方向来看，他们想去老大您家里！”
“什么？快带人过去，拦住他们！”
就算孔阳再傻，这时候也已经知道，自己情报泄露了，对方想要抢夺控制器。
失去一次性引爆全体的手段的话，再去将炸弹一个个手动激活，明显不太现实，过程中必然会被阻拦。
所以他一边组织手下往回赶，一边再次拨打舒龙的电话。
舒龙在说出自己正被追杀的消息后，就联系不上了，孔阳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试一试，如果结果还是一样，就会安排别人去他那里。
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打通了！
“喂？老大！”那头的声音也很急切。
“你还没死？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被聂文泽抓住了，然后又跑了。”
“他？你之前不是说他在落霞阁一起被炸飞了吗？”
“不太对，我刚才一直以为，是楚妍其他手下在追我，但聂文泽不知道做了什么，自己追了上来！”
“然后呢？”
“他问出了我那控制器的消息，正在开车过去。”
“果然……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趁着他和那个谢芷萱聊天的时候，偷偷打开了窗户，跳车跑了，然后滚到河里，游出去好远，甩掉了他们！老大，现在怎么办，我再追过去吗？”
“算了，赶不上的，你到宅邸这边来吧，我就不信，主场作战，还能斗不过楚妍这个女流之辈不成？”
“是！”舒龙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颤颤巍巍地看向旁边正磨刀霍霍的身影，问道：“聂先生，这么说，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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