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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赌徒来说，这世上一切都能赌，哪怕是他们的命。
苏掌柜遇到这样的人，可得躲远一些。
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开始吃起来。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连吃饭，都像是一幅画。
苏锦绣看着慕清雨，心思忽然动了动。
钻进后厨，不多会儿，端出了一盘红枣糯米。
“慕公子，这道点心，送你吃。”
慕清雨的筷子顿了顿，总觉得苏锦绣的笑，另有所图。
“苏掌柜，无功不受禄。”
苏锦绣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
“慕公子可还记得，欠我一个恩？
现在，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这般直白，半点都掩饰。
慕清雨放下筷子，挑了挑眉。
“苏掌柜这是，挟恩图报？”
苏锦绣摇摇食指，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这叫知恩图报。
慕公子，会赌钱吗？”
慕清雨一顿，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呢？
明明知道，那是算计，那是有所图。
却偏偏半点都不掩饰，但却叫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若我说不会，苏掌柜是不是……”
苏锦绣摇头，给他夹了一个红枣糯米。
“不会可以学，我想慕公子这么聪明的人，应当一学就会。”
慕清雨微微靠近了些，压低声音。
“若让孙府的人知道，我去赌坊，他们会赶我走的。
到时候，苏掌柜养活我？”
苏锦绣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行，我酒楼里这么多人，不缺你这一张嘴。”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脱就不是那么回事。
慕清雨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好，苏掌柜要我做什么？”
苏锦绣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自己的计划。
一旁的邓大驴看着两人这般，心里活络起来。
说完计划，苏锦绣给了慕清雨二百两银票。
让他自己看着发挥，只要能把这事办成，剩下的便算他的辛苦费。
慕清雨看着那笔“巨款”，似笑非笑。
“苏掌柜还真是相信我，还没开始就给了这么多银子。
是觉得，我不会失手？”
苏锦绣点头：“自然，耍心机这上头。
我相信，少有人能与慕公子匹敌。”
慕清雨：“……”
虽然听着像是在夸我，可总觉得更像是在骂我。
他拿着银票，离开了如意酒楼。
却并未回孙府，而是推着轮椅去了赌坊。
赌坊里乌烟瘴气，他一身白衣穿梭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观摩了片刻，他拿着银票上了一个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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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贵在祠堂关了三天才放出来，他饿得要死。
出来后头一件事便是去李招娣家找麻烦，可是去了才发现。
李招娣家已经人去楼空，听说是已经搬进城了。
他憋着一肚子气，在村里偷了几只鸡，跟着进了城。
只要他不死，就跟李招娣一家子杠上了。
进了城，他卖了鸡换了些银钱。
买了几个馒头垫吧肚子，眼瞅着到了饭点。
刚想去如意酒楼找麻烦，路过赌坊，却被相熟的赌徒叫住了。
“嘿，苏大贵，这两天赌坊里来了个冤大头。
要不要，进来赌两把？”
苏大贵颠了颠手里的几个铜板，眼珠子一转。
“冤大头？看看去。”
进了赌坊，便看到了他说的冤大头。
一个眼生的白衣公子坐在赌桌前，他那桌尤其热闹。
苏大贵上前看了看，便明白过来。
这公子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知道赌坊里的门道，赢小输大。
每次赢个几文钱，他便拿出碎银赏给边上的人。
输了大的，也不生气，乐呵呵下注。
面上只差写上几个字，人傻，钱多，速来。
当真是个冤大头，难怪这桌人多。
苏大贵跟在边上起了起哄，也得了几两碎银。
白衣公子赌了一会儿，便推着轮椅走了。
苏大贵想上桌赌一把，被相熟的那个赌徒给拉住了。
“大贵，你不是欠王爷印子钱吗？
看你这架势，也还不出。
不然，咱两来一把大的？”
那人冲着白衣公子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这头羊，肥得吓人呢！”
苏大贵明白他的意思，摸了摸下巴。
“说说看。”
待听完那人的计划，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等白衣公子来了之后，照旧先在赌桌上玩了会儿。
似乎觉得兴趣缺缺，推着轮椅要走。
苏大贵上前拦住了他，笑眯眯道。
“公子这就走了？觉得没尽兴？”
慕清雨瞥了他一眼，颠了颠手里的银子。
“跟都城比，玩的就这么多，实在是无趣得紧。”
苏大贵搓了搓手，指了指楼上。
“这儿都是小打小闹，真想玩刺激的，还得去上头。
那儿，连命都能赌。”
见慕清雨来了兴致，苏大贵招呼赌坊的人，将人带轮椅抬了上去。
楼上只有一桌，也没其他人。
苏大贵简单跟慕清雨介绍了一下，就是一把定输赢，赌注更多。
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他坐在对面，假惺惺将骰子与骰盅递过去。
“公子先请？”
慕清雨摇了摇头，扔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我不会，你来，我买小……”
苏大贵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不客气，摇起了骰盅。
“既然公子买小，那我便买大。”
他在赌坊混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十次里，至少有个三四次，能摇中自己想要的大小。
放下骰盅，揭开假惺惺一笑。
“哟呵，运气好，大。”
对面的人眼皮子都没抬，银票直接扔过来。
第二把，慕清雨买了大。
苏大贵摇出了小，又是一百两银票到手。
一眨眼功夫便赢了二百两，苏大贵的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公子，这把我们加个注？
五百两，如何？”
对面的人想都不想，便点头。
“可以。”
正当苏大贵要摇骰子的时候，慕清雨敲了敲桌子。
“这把，让我试试？”
苏大贵一愣，将骰盅推过去。
“好，公子摇完，我在下注。”
他不能控制大小，但他能听出些大小。
今儿个，这头肥羊，他是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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