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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体停直颤栗,也不再僵硬。
那双绝望到崩溃的破碎眼眸,突然重新凝聚成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黑。
那张惨白的脸,也突然变得寡淡而冷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世俗人的情绪。
厉渊目光定在这样的温梨身上,莫名怔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时,小姑娘已然缓缓朝铁笼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扯下马尾上的发带。
一头瀑布般的黑发铺散垂落,莫名透着妩媚又洒脱的风情。
她缓缓走到柴美荷所在的那座铁笼,守在铁笼旁的黑衣保镖,也不知是因为厉渊,还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场,竟一个也没敢拦她的。
而跪坐在铁笼里的柴美荷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温梨,她整个人都呆住,甚至哭喊求饶的声音,都蓦然停住。
她微仰着脖子,几乎是痴傻地,看着温梨如女王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温……温梨?”柴美荷带着哭腔的嗓音,几乎抑制不住颤抖!
而这个从前在她面前温声细语,受了欺负也只会忍气吞声的温梨,此刻竟突然在唇边撩起一抹诡异笑弧。
她压低了腰杆,那只白皙纤细的小手,竟肆意妄为地伸到那遍布毒蛇的铁笼内!
那只手,攫住了柴美荷的下巴!
明明看似轻描淡写的力道,柴美荷却感觉自己下巴仿佛被捏碎,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她后背都沁出一身的冷汗!
这时的柴美荷,对上温梨那双漆黑的眼,那唇边的笑弧,她此刻的恐惧,竟比被毒蛇爬遍全身还更深入骨髓!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恶魔亲临!
就在柴美荷几乎要被这强烈的威压折磨到精神崩溃的时候。
温梨那双红唇轻启,轻而飘忽的语调,缓缓倾泻:“怎么?这样就怕了?”
柴美荷被捏住了下巴,却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她浑身紧绷到僵硬,强烈的恐惧让她失声!
也是到这一刻,柴美荷才知道,原来人恐惧到了极致,是无法跪地求饶,甚至连尖叫都发不出的!
只剩下,仿佛灵魂被禁锢在深渊,浑身冰冷如死尸!
这时,温梨又笑了。
那一刻的风情,仿佛奈何桥前鲜红的彼岸花,在一刹那全部绽放!
柴美荷眼里的惊恐彻底破碎,演变成与刚刚温梨失去灵魂时一般无二。
那双眼睛里,几乎倒映不出人影,空洞无神。
而这时,笑容勾魂摄魄的温梨,缓缓压下身子。
她攫住柴美荷下巴的那只手,将柴美荷的脑袋往上提,贴到铁笼边。
她滟红的唇瓣,则是贴到柴美荷耳畔。
那低缓而轻柔的声音,缓缓倾泻,有如恶魔低语:“你知道毁掉一个人有多简单吗?摧毁她全部的自信,她就会从骨子里腐烂,失去生而为人的灵魂……”
明明是极轻极缓甚至极优美的声音。
柴美荷却仿佛一瞬间被扔进寒冬腊月里的寒潭,只剩下极致的冷。
那双畏缩的眼睛,根本不敢与温梨有任何对视!
这时的温梨,终于松开她的下巴。
可她却像疯了一样,突然抱着脑袋,拼命往后退缩。
直到缩到铁笼的另一角,也还是瑟缩成一团,仿佛失去了与世界交流的能力!
另一道铁笼里的何女士,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她自认为是对折磨人这件事身经百战,绝对不会泄露恐惧情绪去愉悦施暴者。
可在温梨缓步朝她所在铁笼走去的那一瞬间。
她几乎和柴美荷一样,瑟瑟发抖到根本抑制不住恐惧。
她不敢求饶,甚至也不敢与温梨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对视!
她同样瑟缩着,退到铁笼的角落。
抱着头,嘴里不断颤声念叨着:“别过来……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恶魔的脚步,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只是,当温梨的身子,距离何女士铁笼还有不到一米远的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拦在了她的身前!
不是黑衣保镖,而是——
厉渊!
厉渊那张脸,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肃然!
那双黑眸,几乎沉淀着令人心惊的深沉与震撼!
他伸手欲要捏住温梨手腕,他嗓音极沉地,唤她的名字:“温梨!”
然而,温梨抬眸扫他,那双眼睛,明明潋滟着绝色风华,却凉薄到让人心神剧颤!
有那么一个瞬间,厉渊的呼吸真的是颤着的。
他亲眼看到,这个本该乖巧温软又怯弱可欺的蠢女人,竟然轻扬着手臂,用手背拍开了厉渊伸过去的手。
她的声音,音色明明没有多大变化,可那语气,却是又凉又飒,冷冷清清的:“别碰我。”
厉渊的手心被温梨手背拍开时,发出“啪”的一道清脆声响。
掌心微麻的异样,厉渊根本来不及感受。
他瞳孔震颤地看着这个女人,薄唇轻启间,如金属碰撞般的冷沉嗓音缓缓倾泻,一字一字地问:“你的名字?”
这时的厉渊,漆黑的眸,专注地看着温梨。
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梨,她根本承受不住他给的压迫感,她会怯怯地移开视线!
可此刻。
这个女人,她只是轻蹙了下眉梢,冷艳目光依旧敢与他对视。
而从她红唇间缓缓吐出的三个字是——
“念去去。”
这声音如珍珠坠落玉盘,分明是轻灵悦耳的。
可听到这三个字的厉渊,以及仍在暗处的温承聿,皆是被震到呆滞!
厉渊还未垂落的指尖,兀地僵住,那仿佛是一种过血的麻。
脑子里的一根弦,仿佛被狠狠弹了一下。
厉渊就连沉在口腔里一动不动的舌尖,都莫名发麻发痛。
而那双定在温梨身上的眼睛,也莫名钝痛。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般,根本不在意这个“念去去”刚刚嫌弃地拍开他手时的那句“别碰我”,厉渊再次捏住了温梨的手腕。
这一次,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力道重了些,一如他沉怒的语气,如冰如刃,一字一字:“温梨!你是温梨!”
厉渊的一颗心,确实又冷又怒,沉到了极点!
他带她来,是想替她出气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刺激到温梨,让她在强烈的心理阴影下,竟选择用“念去去”来面对这一切!
这这这……
如果温梨真的因为这次的事而分裂出一个劳什子的“念去去”人格……
那么厉渊,他几乎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可厉渊不明白的是——
明明温梨经历了那样的恐惧与痛苦,甚至到用“念去去”来面对这一切的地步。
可为什么,从来都会让他保护温梨的所谓系统,这次竟然一点提示和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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