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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温婉，偏偏行事里带着珍珠酒店一贯的干脆利落之风。从台下到台上的一小段距离里，莫名让沈清欢看出来她走出了上战场的气势。
不是动作，而是从眼神里。
有人一夜破产，也有人一夜暴富。因此每年的晚宴都有老人退场、新人到场，宴会的由来和发展就成了固定的开场白。
“很感谢诸位的到场，我们的慈善晚宴……”
沈宇轩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这个好奇宝宝悄悄在底下拉了拉沈清欢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问她。
“哎，它没有名字吗？”
“什么？”沈清欢也压低了声音，脑袋朝他的方向偏了过来，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沈洛河看了他们一眼，倒也没责怪他们走神。毕竟这开场白，他自己都听着都感觉无趣。
“我说这个晚宴，别人都叫什么大爱无疆慈善宴会、爱的回响慈善晚宴、扶贫慈善晚宴……再不济还有某某基金慈善晚宴，这个，就没有一个名字？”
“它有名字啊。”沈清欢怀疑之前给他的小册子他根本没有看，“之前不是给你发过一个小本子？前几天主办方还往家里送过一次的那本，红色的，上面有。”
许多人都只能在刚刚入场的时候收到关于本次晚宴的介绍本子，而沈家这几家。却能提前几天收到主办派人送货上门。
沈宇轩细细回想了下那本被他翻了几下就随手搁在垃圾桶里、和刚刚路过的花台上的本子，很快摇头，“没有啊，就写了慈善晚宴。”
“就叫慈善晚宴。”
“……”沈宇轩瞬间无言，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又重复了一她的话遍。“就叫慈善晚宴？”
逗他呢？这跟他去超市买的牛奶就叫牛奶牌牛奶一样。
沈清欢反问他，“你以为谁都敢直接叫慈善晚宴？”
敢这么叫，恰恰也是它的底气所在。
当年在珍珠酒店当家人的振臂一挥下，这个不具名的慈善晚宴在那个残酷又艰难的年代里，筹集到一笔又一笔的资金，转化为前线的武器弹药和干粮药品等等物资。没有名字表明善款的去向，众人心知肚明却一次又一次地赴约，挥舞着钞票争当别人眼中所谓的“冤大头”。
后来战争结束，这个晚宴却依旧保留了下来，只是善款的去向会在宴会开始的时候言明，由参加晚宴的人决定要不要继续。还有专门的团队负责规划和记录资金明细，钱从这里给出去，转交到其他组织手上，起初是用于某些建筑，也有些用于救灾……
就是不知道今年的是什么。
正好主持的姑娘此时在台上也三言两语地介绍完了晚宴的历史来源，和本次宴会的主题。
“……今年将举行古董拍卖，所得钱款将捐向一所研究所。”她停顿了下来，像是在等众人消化这个消息。
台下众人齐齐懵圈。
去年是洪灾和其他天灾的灾后重建。
前年是资助孤儿院。
大前年是面向残疾人的救助……
今年听说有新的内容，这新内容就是就是研究所？还不是好几所，而是具体到就点出了资助对象只有一所，这是哪家研究所？在哪里？研究什么的？
……
太多的问题塞满了他们的脑袋，因为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丝毫有关于此事的消息传出来，只听说是有所改变。
毕竟从没有一届晚宴是有关于研究所的，大家也就默认研究所不在善款去向的考虑范围里。毕竟大型研究所没有资助的必要，它们自有自己的资金来源，一些大公司专门和研究所合作，提供资金进行产品研发。
至于小型的，就更没有必要了，说不定里面的人在研究永动机。钱咂在里面东圃听不见声响的。
几十年了，无一例外，怎么突然今年就改了呢？
珍珠酒店的后台让他们丝毫不怀疑该研究所的正规与否。
如果不正规，大概研究所幕后人员的坟头草早就三丈高了。c国的律法，向来是全世界最严格的。
带一包散装面粉过安检都得和十几个特警面对面那种。
“……”
“……”
听不清具体内容的窃窃私语声在底下响起，眼神却也留意着台上的旗装丽人，众人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几分钟的时间里，自称为玉嫣的主持人笑得温婉得体，可偏偏一张红唇就这么微笑着，再没有其他介绍，不透一点口风。
意思是开场介绍就到这里。
拢共她才介绍了不到两分钟。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的向小天十分错愕，他还以为会是那种滔滔不绝一番高谈阔论、不输他前公司非要下班之后开会的领导。
这……时间就是金钱？
靳煜宸朝后方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依附于靳家的人开了口。
“请问玉嫣小姐，这个研究所是哪一家？给予研究什么的？它能带给我们什么？没有具体的介绍我们怎么能确定它有没有资助的价值？”
好几个问题接二连三地被抛出来，让其他人连连点头，这也是他们心里的疑问。
玉嫣面不改色，“各位觉得价值是什么？是指一件事或者一个东西本身具有的，还是说它们能带给我们的回报？”
“诸位朋友都是做生意的，我想大家也都明白，不是每一笔生意都能顺风顺水。而且我们这是慈善晚宴，不是生意场。”
“因为一些原因，目前还不能向大家公布该研究所的相关情况，但是珍珠酒店敢以百年名誉作为担保，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为国为民。”
她掷地有声，一番话没有多客气，却也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沈清欢想起来老太太闲聊的时候说过的话，珍珠酒店的创始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后来的接任者也多是女性。
她们都姓玉。
研究所啊……
摩挲着手头的腕表，沈清欢的表情带着点若有所思。
台上的人也不怕得罪人，红唇一张，声如黄鹂。“如果有哪位朋友对于此次善款的去向有意见，那么珍珠酒店欢迎您来品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或者您也可以期待明年的晚宴。”
意思是如果不同意，你要么吃饭别逼逼影响别人，要么现在就可以走人等明年另一场。
今年主题已定，不会再有更改。
“如果您感兴趣，那么可以参与一会的竞拍，桌上有摇铃，摇铃叫价。珍珠酒店感谢您的善意与慷慨。”
酒店里有专门训练出来的人，耳力强，能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铃声里听出客人的叫价声，就为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诸位还有其他问题吗？”
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再开口。他们在琢磨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次出现的神秘研究所。
态度格外强硬的珍珠酒店……虽然这个主办一向态度和他们的后台一样强硬。
往年表现好的人家总能得到一些好处，或是技术扶持，或是政策倾斜，那今年呢？
尤其今年以来，国内和国际的形势变得格外快，格外复杂……
环顾四周，玉嫣直接拍板定论。“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本次慈善晚宴的拍卖环节，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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