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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大伯欠了人的钱，就是闹到官府，咱也不占理。”族长发了话。
“别听他瞎说！”周奶奶抱着吓傻了的三丫挤到跟前，“你大伯何止要卖你娘，还要卖你和你妹妹去做童养媳。你老子爹也没意见，巴不得你们走了再娶个新媳妇生儿子，二丫，你娘仨命苦啊！”周奶奶说着就哭了。
族长的态度让二丫彻底寒心。“乡亲们到给评评理，这大伯子欠了钱，哪有卖小婶子还账的道理？要卖，也是卖大伯他自己婆娘！”
“我是小柱子他娘，就凭我给老李家生了儿子，我就做得了主。你娘那个扫把星，连生了三个贱货，她进门那年李家村就大旱，好几年吃不上肉，当初老二要是娶了我娘家那有福气的表妹，早过上好日子了。”大伯娘朝董氏吐了口唾沫。
二丫四周打量了一圈，眼见着来讨债的有五个大汉，一个人牙子，连窑子老鸨也来了。她大伯被人捆了扔在地上。看到这，二丫倒是心下有了主意，对着五个大汉两个嬷嬷施了一礼。
“今儿辛苦各位远道而来，欠的钱今日我李家自然会还，也不会让两位嬷嬷白跑一趟。”二丫的话让几人十分受用。
这时候，徐掌柜搬了把椅子，二丫毫不客气地坐定，有条不紊吩咐起来：
“王大叔，麻烦你送我娘到你家，替我请孙大夫来看看。周奶奶也带着三丫一起去吧。另外跟婶子说一声，晚上我请几位朋友吃饭，饭菜多做些。”
“五位大叔谁是领头的？怎样称呼？”
其中一个龅牙站了出来，“我，跟你们同姓不同村。”
“不知我大伯欠了多少银子？可有收据？”
“欠十五两银子，收据在此，白纸黑字；说好了昨天就该还清的。”
“李大叔，这收据上可有写明，欠债不还要怎样？”
“若是超了期限，要断手断脚，还要五分利息。”
“既然要断手断脚，那就请五位大叔动手吧。”
五人都愣了一下。
二丫微微一笑：“收据上写得明明白白，你们又怕什么？我说了，钱，我们今天就还。”
那姓李的头目使个眼色，几人刚要动手，族长又出来劝解：“各位，有话好说。”
“族长的意思是，这十五两银子您老人家代还了？”
“咳咳，我不是那意思。”族长红了脸后退了几步。
“那还等什么，还不动手！”二丫眼里闪过一丝杀伐之气。
只听几声惨叫，她大伯果真被人用打折了手脚。
“原来就这啊？倒是便宜他了，我原以为是要用镰刀砍呢。”二丫道。
众人毛发悚然，没想到这妮子这么心狠手辣，想着以后嘱咐家里的，可别招惹上人家。
“现在咱们来解决这十五两银子。”
二丫看向老鸨：“不知嬷嬷怎样称呼？可是华县里翠香院来的？”
“姑娘好眼力！奴家正是翠香园的管事妈妈，姓孙。”
“孙妈妈，不知在你们那儿，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可有赚头？”
“这也是要看年龄。若是年纪现成、立马就能接客的，姿色上等的能赚上不少，便是姿色普通的，也能赚个几两银子。若是年纪小，还要养上几年，那就难说了。”
“如此定让妈妈赚上一笔。我家现下就有个大姑娘，今儿带回去洗干净，明儿就能接客，这就叫出来请妈妈相看。”
二丫对来讨债的人使个眼色：“东厢房里那丫头，请出来。”
“天杀的，打你堂姐的主意，我不撕烂你的嘴！”大伯娘说着，一巴掌朝二丫扇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掌柜一脚踹过来，大伯娘一口老血吐出来。
“拿块抹布塞了她的嘴，省得她聒噪。”二丫吩咐。
这时大丫已被人揪了出来，一脸惶恐：“爷奶，不要卖我，我不去窑子呜呜呜呜。”
“孙妈妈看这货色可还好？”
“模样到周正。十几了？”
“十六了。李家村穷，出不起多少嫁妆；大伯子一家又存心想攀高枝，这不耽误成老姑娘了，再过几年，只怕扔窑子里都没人要了。”
“确定还没碰过男人？”
“孙妈妈若不信，当面验看即可。毕竟这丫头姿色平平，能卖的可不就是个姑娘的身子，哪敢糊弄妈妈。”
孙妈妈一听，当即就拉了人牙子和窑子里的伙计，把大丫拖回房间验看。那大丫自小被宠惯，哪受过这般委屈，对着两个嬷嬷又抓又挠。那窑子的孙妈妈是见惯世面的，命人一个手刀子将其打晕，这才扒了衣服验看，果然不但是完璧，还细皮嫩肉的，这在穷乡下可是少见。于是命人抬了出来，捆绑好了扔上驴车，又拿出七两银子交给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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