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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是一张大大的架子床，上铺蚕丝被褥等等。
床边还有台案桌，上放不少诗集。
如是正懒散地卧在楠木窗边享受着玄武湖的晚风。
刚刚在珍珠帘后看不真切，却能从她轻盈娇艳的体态上看出如是的体型。
现在的如是，在贾蓉面前一览无遗。
碧绿色绣兰云烟纱并着几缕青丝不停地随着星火零零的玄武湖摇摆着。
素白色古纹双蝶云形留仙裙长长得托在地上，显得淡雅而又庄重。
精致的脸上蒙着一层笔下牡丹薄雾纱。
云髻峨峨，斜插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
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看向贾蓉的眼神撩人心弦。
贾蓉一手执扇，一手背后，平静地走到窗边，也拾眸望向窗边。
如是轻轻唤道：“公子今日作的两首诗，奴家很是喜欢。
只是不知公子所作两首对联的如何对成？”
贾蓉回头望见正一眼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如是，微笑道：“
如是姑娘谬赞了。
第一联的下联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至于这第二联嘛，下联有很多。
比如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
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再比如观水映，观水影，观水映中观水影。
水映万年，水影万年。”
贾蓉瞥见身旁正捂着小嘴的如是，又开口道：“其实啊，诗词这个东西，蓉某向来是认为只应该用来陶冶情操的。如果以此沽名钓誉，算不上才子。”
贾蓉回头望了望如是，灿烂地笑道：“诗词就该配如是姑娘这样的美人。”
如是闻言面露羞色，真切道：“小女子为蓉公子献舞一支，蓉公子能为小女子作词一首嘛？”
贾蓉笑着抬了抬手，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如是姑娘的舞能否让我满意了。”
如是娇柔一笑，轻轻摘下牡丹薄雾纱，向口中一抛，正巧落在了贾蓉脸上。
贾蓉笑吟吟地看着如是。
如是玉口微张，莺啼似得妙音依依传来。
随着婉转动人的歌声，如是身姿舞动地越来越快，如玉般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花的水眸欲语还休。整个人似个无纸化，朦胧飘渺，扭动着纤莹的腰肢，却又看上去那么得遥不可及。
一舞罢，如是微微站定，回眸一笑，柔声细语道：“让蓉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不才，还未曾在客人面前献过舞，蓉公子还是...第一次呢。”
贾蓉抽出腰间那把纯白折扇，“今日见如是姑娘一舞，合当赠词一首才是。
还请如是姑娘磨墨。”
如是忙盈盈地走到书桌旁，开始细细地磨墨。
贾蓉看了看一旁倾国倾城的如是，心想到，这要是放到前世，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少男！
还是让我来祸害吧，嘿嘿嘿！
想到自己以后妻妾成群，娇妻在怀，潇潇洒洒地做个风流小地主，那生活，美滋滋啊！
贾蓉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如是刚磨完墨，拾眸就瞥见正傻笑着的贾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忙拿起自己的手帕替贾蓉仔细地擦了。
贾蓉这才回过神来，又看到了正为自己擦着嘴角的如是。
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佳人，贾蓉一把就搂住了如是的纤腰。
佳人在怀，贾蓉右手腾然一出，毛笔在贾蓉的手上，翻腾若龙。
说时迟，那时快！
毛笔突然落在了白扇上，动若脱兔，出神入化般地一挥而就。
如是轻轻挣脱怀抱，小心地拿起了题词扇。
墨迹未干，如是就口吐芳兰，盈盈吹气。
贾蓉此时又回到了窗边。
看着波光粼粼的洞庭湖，贾蓉想到了自己在红楼梦的点点滴滴。
可卿、瑞珠、又有如是。
贾蓉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和可卿开口，自己爱上了这么多姑娘。
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世，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
多少美好和睦的家庭，就因为丈夫或妻子红杏出墙而破裂。
可卿会这样吗？
自己这样又对得起可卿吗？
如是自然是不知道贾蓉现在所想的，她此刻正在品读贾蓉所题的词。
“菩萨蛮·赠如是”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娥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如是杏目一亮，这，这不是自己寄人篱下的真实写照吗？
自己纵然是这醉仙楼的头牌，却失去了自由，就像那被囚禁在金笼中的鹧鸪鸟。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这不是自己厌恶每日对着那些所谓的才子，故而不愿为其谈曲献唱嘛？
他怎么会知道？这是如是此刻心中所想的。
也许是感应到了如是的目光，凝视着玄武湖水的贾蓉回眸，与如是相视一笑。
如是心跳陡然加速，好像有一只小鹿在里头砰砰乱撞！
一只手早已紧紧地拽住了裙摆，紧张地摩挲着。
贾蓉笑了笑，又看向漆黑的窗外。
柔声道：“夜深了，蓉某也该归府了，如是姑娘早些休息才是。”
说罢，就拍拍衣摆准备抽身而退了。
如是忙上前扯住贾蓉衣袖，羞声道：“蓉公子，不再和如是喝两杯吗？”
贾蓉抽出如是的纤手，摸了摸如是的雪白微红的脸蛋，低声道：“如是姑娘，我们还有缘再见的。”
随即转身就转身出了珍珠帘内。
如是看着渐渐远去的贾蓉背影，轻抚着脸，眼含泪水道：“他这是，嫌弃我的身子？”
贾蓉刚出了珍珠阁，强压着身上的邪火，大步出了醉仙楼。
门外早有安排好的车夫等着贾蓉。
车夫看见贾蓉走来了，忙躬身道：“见过蓉大爷。”
贾蓉摆了摆手，上了轿子。
宁国府。
瑞珠正站在贾蓉卧房外，望着明月。
蓉大爷去了酒楼，蓉大爷又留在了酒楼，自己连青楼里的女子都不如吗，蓉大爷？
瑞珠心口好痛。
眼泪滴答滴答地从瑞珠眼角划过。
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剪刀，一点点撕扯开瑞珠的身体。
宁府外车夫的吆喝声传来，是蓉大爷回来了！
瑞珠连忙拿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又笑脸盈盈地到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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