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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渣岗位上尽忠职守、当仁不让的易泽,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为着赶写一篇关于大晟国历史的论文,三天三夜未合眼。
就在他敲下最后一颗标点符号后,呜呼哀哉了!
这位不知拯救了几次银河系才考上清北大学历史系的同学,是个爹娘健在却不见面的孤儿。
他毫不在乎,每日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实在百无聊赖,就将二十四史颠来倒去的背。也不知他背出了什么心得,反正运气是真背了……
当易泽再次醒来时,正伏在马背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他来不及思考,只下意识的扶住了面具。
夜风猎猎,汉阳郡郊外,三匹骏马前后错开,正被一队轻骑奋力疾追。
易泽耳畔混响着箭雨“嗖嗖”的破风声,挥刀格挡箭矢发出的“叮锵”声,以及马蹄疾风骤雨般的踏地飞奔声。
却唯独没有人声。
似乎双方都屏住了呼吸,将专注力提到极致,在漆黑里如夜鹰般角逐较量。
易泽胃里翻江倒海,他感觉快要吐了,挣扎着直起身。却被一只手臂揽起,箍靠向一堵厚实的胸膛,动弹不得。
这哪是手臂,简直是大铁钳。“大铁钳”一边策马飞奔在最前方,一边解决掉来自后方的危险。
斜侧紧随两匹马,为“大铁钳”打着掩护。突然,其中一个急促喊道:“郎主前方……”
“跳!”“大铁钳”不等对方说完,一双鹰眼盯紧越来越逼近的巨大裂缝,果断发出指令。
三匹肌肉虬结的骏马瞬时像长了翅膀,仅是一个刹那,便飞跃过三丈宽的峡谷。后蹄落地时,踩塌的碎石飞滚下万丈深壑,许久听不到回响。
后方追杀的一队人马骤然勒住缰绳,马抬前蹄,仰劲嘶鸣,再多踏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领头的男人心速急跳,惊魂未定,后背袭出层层冷汗。粗喘中不由的从头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赞叹:“好马!”
许久,男人又轻声自言自语:“牧离……”这等好马,非北方牧离不能产。只是,牧离来者何意?
旁边随从问道:“使君,还追吗?”
男人思索片刻,目光隐晦。随即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角,缓声道:“撤。”
易泽是被“大铁钳”拎着后领扔到床上的。
经过这一番惊吓、颠簸,他只能像烂泥一般趴着。头耷拉在床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大铁钳”的一名近卫嫌弃的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污染过的痰盂端走。
过了半晌,易泽才稍有缓和。
“你可知被何人追杀?”“大铁钳”端坐椅中,左小臂搭在桌边,指腹摩挲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色石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鬼知道!”易泽隔着肚皮嘀嘀咕咕,“我难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回,怎么一闭眼一睁眼就成了命悬一线的逃命鬼?”
谁能告诉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但看多了穿越剧的易泽,略动动脚趾头,便明白了,这是人在家中坐,穿越找上门了。
再看看对面“大铁钳”那一身别具时代特色的劲装,还是穿越到了大!晟!国!
苍天啊!穿越到哪里不好,非穿越到一个战乱频仍、朝不保夕的朝代!
而且,一穿越就被吊着命追杀,这开局也忒不厚道了!
“大铁钳”看他怔神,似乎也没指望得到答案。毫无征兆的转换了话题:“面具是你画的?”
易泽没明白,只是下意识的摸了下脸——不,是面具。他猜测,或许是面具上有图案?但又不能摘掉面具看看是什么图案。
毕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面对陌生的人,尽量不要暴露……男人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虽然,这位“大铁钳”顶着一张年轻英俊的混血脸。若在前世,绝对是拥趸千万粉丝的顶流。只是,他目光凌厉,肃杀之气让易泽不寒而栗。
“大铁钳”见易泽又开始愣神,便停下摩挲白石的动作。换了个意味不明的目光,将他周身上下摩挲了一圈,最后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缓声道:“在下贺晴风。”
易泽一脸茫然,什么晴风阴风,不认识!但他被盯的一动不敢动,不知这位“喝什么风”的所欲何为,反正怪?人的。
对峙了半晌,贺晴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但旋即调整神色,恢复如常,习惯性的覆上戾色。
易泽一时捉摸不准,究竟是被此人救了还是劫了?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群还是羊群?
但一想到这位“喝什么风”高大魁梧的身材、铁钳一样的臂力,再看看自己一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瘦弱小男子,易泽就理直气壮的两股战战。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礼多人不怪的生存法则,他哆哆嗦嗦的从床上滚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童叟无欺的大响头。
又想到那句至理名言“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差”,强力向两边拉扯开早被吓僵硬的口轮轧肌,发出“嘿嘿”声以示温良恭顺。
贺晴风微皱眉,眸光几变,仿佛再多看一秒这智障玩意儿眼睛就会瞎。他霍然起身,果断离开。
临踏出门,丢出一句:“非本人之物,最好勿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扶了下面具,咂摸出一丝被警告的危险。心下笃定:此地不可久留!
他们入住的这家邸店,杂客已被清空,连店掌柜也不知被提溜到什么旮旯里去了。
近卫胡?,洗净端过呕吐物的手,正立在廊下候着。见贺晴风出来,侧身跟上,问道:“郎主,救这么一个废物作甚?”
贺晴风没有回答,只问道:“益州那边如何?”
“刚收到消息,人早已被接走,我们从出发开始就晚了一步。按照时间推算,此刻差不多已在汉阳郡了……”胡?像发现自己忽然变聪明似的,眼睛倏的一亮,“难道这废物就是……”
胡?急忙从怀里拿出画像,兴奋道:“郎主,不如把那废物的面具摘掉……”一看便能确定是不是他们要暗杀的人。
“不急。”贺晴风想到易泽脸上的鹰纹面具,顿了顿,侧头问胡?,“彦齐可有回来?”
胡?摇首。接着满脸疑惑道:“一群乱兵而已,郎主为何要查他们?”胡?有些想不通。
“乱兵?”贺晴风右手扶住狼头刀柄,回忆着一路紧咬不放的追杀,冷哼一声,“我看分明是锁定了人,早有预谋。”
胡?挠了挠鬓角,还是不解:“看穿戴装备是大晟的府军,郎主昨日不是得到情报说他们要东去攻打巴雪吗?顺道劫杀人作甚?”
“明白了,此人果然是……原来大晟皇帝也要杀他!”胡?似乎又接通了负责聪明的神庭穴,恍然大悟道,“也对,这种灾星,哪个皇帝不怕呢?!”
“未必。等彦齐回来,自然明了。”贺晴风跨进廊子尽头的房间,解下佩刀丢给胡?,用湿帕子擦了手,叮嘱道,“先好生待他,不要轻举妄动。”
贺晴风似不放心,又补充道:“还要看住其他人!有可疑,就地杀!”
胡?颔首应了。依今晚情形,觊觎猎物的可不止他们。胡?知道,自家主子盯上的东西,谁都别想染指,包括杀人。
贺晴风拿过胡?手里的画像,又端详了片刻,这是一副?丽而冷绝的面孔。
易泽磕头时或许没控制好力道,这会儿竟头痛欲裂。脑壳像被人用板斧劈开,有股泥石流般的洪荒之力,猛往里灌。冲荡着,搅动着,又痛,又胀,又乱……
“哎呀呀!”一道软糯糯的女声陡然娇嗔在耳边。
疼痛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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