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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弹弓并未应声而断。
反倒是砍下手刀的高大男子,面色一凛,眉头紧蹙,嘶声叹道:“铁檀木!”
高大男子的左手掌半侧,已被刚硬无比的铁檀木弹弓反震致骨裂。
荣春泽整条手臂都被震的发麻。
但他抓住对方迟疑的刹那,已矮身躲开,闪至齐王身旁。
“伯父!你的伤……”
荣春泽话未说完,高大男子便抡起右手的竹节钢鞭,凝聚起一道罡风朝他后背袭来!
荣春泽被重力猛击,趔趄着向前匍匐,顺势推开齐王,“噗通”一声半跪在地。
他后背先是一僵,随即像被数条火蛇撕咬,感觉骨头几被咬成齑粉,剧痛难忍!
荣春泽握紧拳头,绷住痉挛难抑的脊背,咬紧牙关,将再次涌入喉间的血生生咽了回去。
刚刚吐了一口,再吐,恐怕小命真不保了!
十步开外的贺晴风,看到这一幕,面色遽变,无法再作壁上观,侧首低喝一声:“还愣着做甚?!”
一身酒保装扮,正躲人堆里看热闹的胡?和彦齐,见主子面色不豫,立即钻出来。
俩人将桃花酿送至赵王府,刚想返回,就见自家主子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还入了宴席,便悄悄跟上来。
彦齐得令,飞身跃起,撩起短刀就刺!
这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中二少年,享受了几日和平,早就手痒皮痒浑身痒了。
还想再抡第二鞭的高大男子,不得不分出心神对付加入战局的彦齐。
他横起竹节钢鞭,格挡开凶芒毕露的短刃。
彦齐深知短刀弱点,并不与之硬碰硬,而是翻手虚晃一招,让对方力道扑了空,在转瞬的破绽中,他凌空一脚,直踹对方胸口!
高大男子躲闪不及,微向后踉跄几步,身形未稳,一道寒芒横扫脖颈,高大男子迅即侧身,仅在表皮留下一条两寸血线。
胡?也欲加入混战,迈出一半的腿卡在半空,被贺晴风拎住后领。
“你这身手就别添乱了,快去通知长千金和梁青,那位恐怕摊上麻烦了!”
他说“那位”时,眼睛朝荣春泽瞟了一眼。
武力值被主子鄙视,胡?丝毫不觉羞愧,想来是习惯了。
舞刀弄枪不行,但穿针绣花、梳头抹油他是一把好手。
主子常年在外,衣食起居都由他照料,简直是后勤大总管,他倒自得其乐。
胡?领命即将往外走,金佑琦突然冒出来,道:“我同你一起!”
见胡?没应声,金佑琦抓挠了一把头发,吞吞吐吐道:“男女有别,见长千金,你我二人一起或许更便宜些。”
一个不通世故的闷葫芦,竟说出“男女有别”的话,贺晴风觉得此人饶是有趣,朝胡?微点头。
室外,雨未停。
一声惊雷,再次炸出一波风卷云涌,雨声嘈嘈嗒嗒,似有千军万马,破境而来。
胡?和金佑琦顾不得打伞,一头扎进雨中,踢踢踏踏跑起来。
临近西院,见一婢女撑着油纸伞,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精奢的卷轴,踩着金莲碎步姗姗而行。
胡?认得她,曾经多次去行舟酒舍买桃花酿,次次跑空,不是酒卖完了就是预定不到。
后来被胡?撞见,她正气的面若桃花直跺脚,坐在门口吧哒吧哒抹眼泪。
胡?就偷偷塞给她一坛,难得做好事不留名了一回,竟做到了赵王府上。
“你……”
“你……”
两个人都“你”了半天,才想起来并不知对方的名字。
“你可知长千金目下在何处?”时间紧迫,胡?开门见山道。
“找我家女郎作甚?”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胡?一听,知道遇对了人,忙道:“我有急事找她!”
“西院不便进男客。恰巧我也要去找女郎。”碧玺瞅了瞅怀里的卷轴,“太子妃留下礼物给她,让我务必送到,干脆,我一并把你的话带进去,如何?”
碧玺平日里话不多,但行事踏实可靠,往常,荣春芳许多传话跑腿之事都交给她。
刚刚一席话也讲得得体,挑不出毛病。
胡?便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碧玺一听是朗主遇险,不敢怠慢,便急匆匆离开了。
“我要往另一处送消息,你呢?”胡?转身对金佑琦道。
金佑琦又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羞赧之色从脖子冲上耳尖,与他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形成反差。
如此不同的特质,碰撞在同一人身上,竟显出些少年的可爱。
他憋了半晌,才支支吾吾:“我留下来守着长千金,外面危险,我,我不放心!”
……
荣春泽单薄的后背吃了那一鞭,半晌没挣扎起来。
那位持钢鞭的内功深厚,若非刻意收敛力道,一鞭子下去,常年习武之人尚且招架不住,何况荣春泽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刚才接下那一手刀,荣春泽已是拼了小命超长发挥,直至此刻还觉得有点脑震荡,何况那一钢鞭下来,他顿觉半条小命正摇摇欲坠。
平生第一次遭此毒打,那种让人全身抽搐的疼痛,估计无间地狱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忽然想起刚穿越时被人劫持,还以为受了天大折磨,跟此刻比起来,那时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
荣春泽自知不是忆往昔的好时候,他忍着剧痛,再次试着撑力爬起来。
不远处的齐王见刺客正与人缠斗,趁着空隙,不顾伤势,果断利落、有条不紊的疏散众宾客,并传令召集王府的内府军。
他见荣春泽跌跌撞撞往外走,慌忙上前拉住:“阿泽,莫要乱跑,内府军马上就到,刺客跑不掉,到伯父身边来!”
“伯父,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能将他引开,王府内所有人就安全了!”
荣春泽话一出口,自己都惊呆了!何时变得这么舍己为人了?
其实——他只是想逃命而已……
“好儿郎!这才是我们荣氏的好儿郎啊!”
齐王欣慰又慈祥的注视着他,竟一脸老泪纵横。
虽然看上去未及不惑之年。
他幻想的父亲,竟被远一层的伯父实现了;而亲生的爹,此刻竟不知钻到哪个桌子底下避难去了。
多么荒谬!
……
论实力,彦齐根本不是钢鞭男子的对手。
起初,还能靠着兵不厌诈讨点小便宜,但很快就被暴打式碾压。
钢鞭男子本可以很快结束搏杀,却被贺晴风时不时偷摸着砸来的杯盏壶盘、桌椅板凳缠扰的不胜其烦。
眼见内府军如潮水般涌来,钢鞭男子不再恋战,指间不知何时窜出一排钢针。
他猝然爆出今日第一句话:“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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