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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她那个状如屠夫的秃驴师父,尽管缺德事做尽,对她倒是法外开了恩的好,并未拘着她。
她若想回去找呼延晔,随时可去,但她没有。
自从被父亲强迫喝下那碗极苦的药,他的身体除了裤档里没带把,几乎与男人无异,换言之,男不男女不女。
说是男,站着不能爽;说是女,躺着不能生。
加上又被人下了“百足僵”,错过了最佳祛毒时机,已病入膏肓,身体过早的停止了生长发育。
如今的她,是字面意义上名副其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呼延晔待她如何,杨沐心里最明白。十几年不间断的对她好,恐怕今生,来生,来来生都遇不到第二人了!
可她无以为报。
做弟不能为他扛刀,做妻不能为他生子;已然是个畸形的怪物,又怎能将他的光明前程也毁在自己手里?
女人一辈子得遇良人不易,可她只能亲手将良人推开!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位饱读圣贤书的父亲所赐!
她恨啊!
故此,在呼延家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杨沐用全家上下老小的性命保全了他们,保全了他——呼延晔。
至此,恩义两清。
而他对父亲的恨,终究还是变成了对全家人的愧疚!
杨沐自认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她不能让家人为其陪葬,因此,她明知大晟之行是一条荆棘血路,是刀山火海,但她还是来了。
她要救杨家!
她是杨家阿郎!
而呼延晔寻不到杨沐,便失心疯了似的,几乎把后商国翻了个底朝天。
直至近日,他才探查到杨沐在大晟的线索,便不管不顾的杀将而来……
听罢,空阔的卧霞洞阒然无声。
除了已被抽筋扒皮、将用作晚膳的耗子们,唯一能喘气的活物——洞内九人,惧已呆成木雕泥塑。
太匪夷所思,太震惊了!
他们一二十年培养起的三观与认知能力,正龟裂成碎冰碴子。
平时看话本都能哭一吊钱的墨玉,被这对苦命鸳鸯的故事感动,流下了一文不值的眼泪。
她睁着一双泪眼,偷偷打量呼延晔,竟少女怀春似的觉着他帅出了天际,简直是黑马王子下凡,来拯救那些不相信爱情的善男信女们。
偏偏忘了正作植物人状的主子,是被谁所害。
荣春泽与梁青,除了同情,还仔细回忆了与杨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个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女扮男装多日,竟未发现……
也难怪,平时出恭、洗澡,杨沐都是单独行动,从未与人坦诚相见过,何况,谁也不会有事没事的看他脱衣服。
一直冷眼旁观的盛淑儿,眼泪、同情皆欠奉,能配的上拥有她金贵眼泪的,唯荣春泽专属。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里,正“刷刷”作响的翻着书页,经史料核验校对,独家鉴定出这对苦命鸳鸯的故事基本属实。
贺晴风主仆向来见多识广,竟也被这段秘辛地震了一把,如此爆炸性的信息竟未收录情报库,看来情报网是该升级了。
几人中,真正被震撼到肝胆俱裂、七窍内喷血的,非呼延晔莫属。
朝夕相处十多载,他一直念着、护着、挂心着的小弟,竟是个女儿身?!
槐树下,涂了胭脂的杨沐,曾含情脉脉的与他对视过一瞬,这一瞬让他记了许多年,每每想起,便喉头发紧,心脏砰砰狂跳,脑子乱成一团麻线。
为此,他曾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
对小弟产生如此不可描述的幻想,不是病了便是疯了,最后,他甚为自觉的把自己打入色胚流氓一派。
之后,呼延晔对这个小弟更加的包容宠溺,也更加的敬而远之,尽量避免任何肢体碰触,哪怕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能被自己这个混蛋玷污。
甚至,为了防止自己这个混蛋哪天把持不住做了什么越界之事,还极其热情的为杨沐保起媒拉起纤来,把张王李赵王二麻子家的待嫁小娘子们保了个遍。
结果,杨沐被气出一脸三昧真火,个把月没搭理他。
即便如此,呼延晔也从未怀疑过杨沐的性别。
其实,无怪别人发现不了。
作为医学世家的杨家,既然不想让外人知晓,定是做足了万全防备,如若自己不说,谁人能知!
梁青很快回忆完与杨沐君子动口更动手的交往模式,自觉除了揍过她,并未有过暧昧的动手动脚,顿感问心无愧。
他第一个打破沉默,疑惑道:“姓呼延的,你压根儿没见着杨沐,怎知我们定会追来?”
呼延晔眼神空洞的盯着某一点,尚神游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忆中。
不等杨沐代为回答,贺晴风自告奋勇的抢了台词:“让鄙人来猜猜……”
他猜的没错,呼延晔在赢都蹲点多日,终于等来一个机会,故意将赵王府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并在宴席上留下线索——带毒的钢针。
曾经,杨沐为了与父亲作对,故意在医术上不思进取,学的稀松二五眼,却偏偏在毒术上造诣颇深。
小时候经常捣鼓制作各种毒药、毒丸、毒液……只要与毒沾边的,她都饶有兴趣。
呼延晔作为她试毒的天选之子,常常被毒的脸青唇紫,七窍生烟。
好在一个命大,一个毒艺不精,多年过去,总算磕磕绊绊的活了下来,且练就了一具百毒不侵之身。
呼延晔所用之毒,皆出自杨沐手笔,所以,他见到钢针上的毒,自然能猜出来者何人。
作为重要筹码的荣春泽,一旦被劫走,王府势必派人来追。
据呼延晔观察,荣春泽在赵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赵王不待见他,甚至厌弃他,自然不会兴师动众的派内府军或很多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荣春泽的几个奴婢。
而杨沐一旦看到毒钢针,不管出于担心荣春泽还是呼延晔,都会想方设法一起跟来。
梁青又问:“如何确定我们会追踪到卧霞山呢?”
贺晴风道:“这恐怕是他二人之间的秘密了,只能有请杨……来答疑解惑了。”
他竟一时不知该叫杨公子合适,还是杨小娘子合适了。
闻言,一直装死的植物人荣春泽开了尊口:“我来代她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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