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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花重金请来的乐舞坊,竟被荣春泽收买,成了他装神弄鬼的帮凶。
麒麟大街上那一瞥,荣春泽便对赵王妃母子顶着四十度高温摆谱不要命的大无畏精神有了准确的估量。
推测她定然要请最好的乐舞坊来助兴。
便先一步靠着一条骗人不打结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祸国殃民、妖言惑众的脸,拉拢了乐舞坊。
当然,本着卖色不卖身的原则,他仅让出卖色相止步于颈部以上位置,且只可观赏不可亵玩。
总而言之,他仅仅费了几口吹灰之力,就成功让乐舞坊以为赵王妃能送生意给她们,全仗着他荣春泽的举荐。
于是,作为回报,她们不但心甘情愿为他做事,还对他感激涕零、结草衔环,大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但考虑到当下一身穷酸,买根头绳还得向杨沐伸手,着实养不起这么多美人;且出于男人的尊严和责任感,又不想白嫖,荣春泽只得忍痛割爱的放弃了拥有三妻四妾的大好机会。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好色之心种马之胆呐。
乐舞被撤走后,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以及众人传出的恐惧声。
盛暑天里,即便夜晚,风也是热的,而荣春泽所经之处,却挟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他来到神智错乱、惊呼不定的赵王妃跟前,垂眸俯视着她。
身后的杨沐和盛淑儿皆作男子打扮,立于左右两侧,十分二五八万的抱臂胸前,像两尊守门的石狮子。
三人一言不发的就这么杵着,一直杵到赵王妃怕也怕完了,喊也喊累了,哭也哭干了,才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抬脸看向荣春泽。
此时的赵王妃,浑身虚脱瘫软,只能倚在王嬷嬷怀里,以仰望的姿势与荣春泽对峙。
在持续的静默里,她竟生出了仰人鼻息的挫败感。
荣春泽低垂的眸子被浓密的长睫覆盖,除了黑如深渊,其它什么都看不到,让人莫名生出无知又无力的胆怯来。
她慌乱的错开目光,仿佛再看下去,就要被里面钻出的毒蛇咬伤。
“阿母,”荣春泽终于悠悠开口了,语气甚是和蔼可亲,“见了儿子不高兴吗?”
赵王妃意外又惊恐的再次将目光投向他。
荣春泽伸出一只手,像哄孩子似的:“别怕,起来吧。”
赵王妃死死盯着他,犹豫许久,才将一只手递过去。
荣春泽小心翼翼的搀着赵王妃坐进椅子里,自己则后退几步,郑重其事的行了顿首礼。
将赵王妃顿出了一脸茫然的空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荣春泽道:“你我母子初次相见,这是儿子应尽的礼。”
说完,她不慌不忙的绕到赵王妃身后,殷勤十足的为母亲大人捏起肩来,捏的赵王妃身体绷直,一动不敢动。
荣春泽跟着杨沐学了几招,手法温柔,却都摁在了穴位上,赵王妃感觉还挺舒服,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荣春泽按着按着,冷不防的凑到她耳边轻轻低语道:“杀母之仇我不会放过,但我会让仇人舒舒服服的死……世子之位我也会收回来的,先借与铎弟过过瘾……阿母,做儿子的够意思吧?”
荣春泽说这番话时,唇角依然挂着笑,外人看来,好一部真人版《二十四孝》。
赵王妃却听的身体一僵,从脚后跟到头发尖,窜起一路的鸡皮疙瘩,感觉头皮都炸开了!
她蓦地意识到,身后站着的不是人,是条毒蛇!
阴着毒,冷着狠,不知何时便能出其不意的蹿出来咬你一口,咬得你措不及防,连还手都不知从哪里还起。
赵王妃一腔愤恨还未来得及发作,荣春泽已洋洋洒洒的离开了,临走前还重重握了一下她的肩,提醒她——他荣春泽,正!式!宣!战!了!
这小畜生,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刚才不过是戏精附体,陪她演一出母慈子孝合家欢。
荣春泽才将赵王妃吓成一尊翻了白眼的怒目金刚,又带着两只石狮子,好整以暇的行至父亲大人处。
簇拥成一堵肉墙的通房丫头们,见来了个俊俏小郎君,不明就里的一味犯起花痴来,窃窃私语道:
“这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说的就是他吧?”
“唉,若能跟这样的小郎君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死也值了!”
“呸,看把你贱的!”
“嘘……王爷还在呢,找死啊你们!”
荣春泽朝衣衫不整的美人们抛了个媚笑,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骚动戛然而止。
因为,荣春泽头上的黑白缎带竟蠕动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冲着美人们吐信子,将一众美人齐齐吓晕过去。
荣春泽没好气的“啧”了一声,斥骂道:“我说黑蛋,你这见不得美人对我垂涎的臭毛病何时能改改?你一条男蛇,吃哪门子醋?下次再坏我好事,小心把你扔回娘胎里去!”
他头上的蛇——暂且叫它蛇,仅有小手指粗细,通体黝黑,好似刚从非洲度了劫回来,黑得油光发亮。
它头顶到身体十分之四的位置,长了一排白鬃毛,整个看上去说蛇不像蛇,说马不像马。
总之,就是一个不知此种为何物的玩意儿。
也不知名为“黑蛋”的这位听没听懂人话,反正是缩了缩脖子——权当它有脖子,便灰溜溜的又盘回发髻,佯装一条死缎带了。
父亲大人赵王爷,酒已醒,精气神儿却没了。
他直眉愣眼的呆坐原地,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倒霉儿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被妖蛇吞了,怎还能活着?莫非梁青那狗奴才骗他?
荣春泽并不言语,如出一辙的向他施行顿首礼。
行完礼并未起身,而是跪行至父亲脚下,抬眸仰视他。
赵王眼神飘忽,别开不与荣春泽对视,似乎并未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个一直让他如鲠在喉的儿子。
荣春泽的目光却不放过他,如猫捉耗子似的追着问:“阿爷,儿子回来了,您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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