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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产直接缩水了一半，能有房子住已经不错了。
搬家搬得倒是分外高效——左手一个淑儿，右手一个沐儿，头上还顶个黑蛋蛋儿。
这拖家带口的……
“我把银子就这么霍霍出去了，你们不怪我吧？”
盛淑儿无奈道：
“主人是圣父婊，全凭圣父安排！”
荣春泽牙疼：“……”
杨沐温柔道：
“我能理解郎主的想法，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喂，你也太绿茶婊了吧！”
盛淑儿炮仗似的跳了起来。
“我说的心里话呀，我就是支持郎主的决定嘛！”
“你……被你这么一反衬，好像我不支持似的！”
杨沐觉得可笑，讥讽道：
“支持就支持，何必说话阴阳怪气、人身攻击？”
“你这朵白莲花还真能装，主人眼瞎，我可不瞎，瞒不过我的眼睛……”
荣春泽：“……”
无辜躺枪……吵得什么玩意儿？
女人们……吵架都不讲逻辑的吗？
眼看着一千只鸭子，要离题千里的斗起嘴来。
荣春泽顿觉脑仁疼，贫贱什么来着百事哀？
钱还没挣到，先内讧起来了……
“够了，聒噪！”
荣春泽捏了捏眉心。
越发理解不了男人搞那么多正妻妾室偏房的，是图什么？
图天天看宅斗大戏？
三人都沉默下来，围坐在圆桌旁。
目光却不自觉的飘向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
盛淑儿再次发挥了没心没肺、没羞没臊之异能。
提出了今晚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主人，我们怎么睡？”
杨沐嫩白的脸上，浮现一层薄红。
她悄悄低下头，像跟袖口有仇似的，揪啊揪。
荣春泽虽然仍是处男一枚，对床笫之欢却也偷偷做过功课。
杨沐那隐秘的小情愫，他怎会不知？
但一想到对她情深意重的呼延晔……
那小子武力值太高，万一惹他对自己产生了夺妻之恨，自己小命就堪忧了。
呜呼哀哉，还是保命要紧！
再瞅瞅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盛淑儿……呃……我们有义务保护未成年少女。
得嘞，还是卷铺盖走人吧！
“咳……那个，我和黑蛋去廊子下睡，你俩睡屋里。”
盛淑儿：“主人，外面有蚊子，还是进屋睡吧！”
“有黑蛋守着，还怕蚊子？恐怕这点蚊子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杨沐没说什么，看上去有点怏怏的。
之后的数天里，三人接二连三的换了好几条巷子摆摊。
但凡有点儿人气的，总有人过来挤兑着把他们赶走。
不赶走的则收保护费，荣春泽现在恨不能一个铜钱掰两半花，哪舍得交钱。
于是乎，就难免起了几次冲突，甚至演变为肢体冲突。
荣春泽天天睡廊下地上，睡得骨头快散架了——当然，就算不散架，也是打不过别人的。
好在有逃跑神功助力，他们倒也没受皮肉之伤。
“唉，主人呐，我们怎么跟过街老鼠似的？干嘛不把黑蛋放出来咬他们？”
盛淑儿背着那个装满鸡零狗碎的包袱，愤愤不平。
杨沐见荣春泽没回话，代答道：
“吓唬他们？你是嫌咱们拉的仇恨还不够多？”
荣春泽扛着招幌，眉头紧锁的走着，他瞥了一眼杨沐肩上的褡裢。
里面装着全部的家当，几件贴身衣物，和仅剩的五枚铜钱。
把能卖的都卖了，三人如今穿着粗布麻衣，脚蹬芒鞋。
恐怕荣春芳打对面走来，也认不得他们了。
他愁啊……
再拉不到生意，他们今晚连柴房也住不起了——
没错，他们已由下房搬到了柴房。
还有明日的早饭……可能真要抓耗子吃了。
此刻，他心中挣钱的欲望，正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
“大爷的！实在不行，老子劫道去……”
他正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一位老妪。
满头的白发，被粗布包扎成发髻；古铜色的一张脸，皱成了蜘蛛网。
身体看上去倒挺硬朗，应是个农妇。
“小先生，你们算的准不？”
这话问的……不准也得说准啊！
三人心里却同时敲了两声鼓，不会又是碰瓷儿的吧？
毕竟也是被碰瓷儿碰怕了，一碰就被碰走半袋银子……
荣春泽依然笑迎八方客的温声道：
“阿婆，算卦我们是专业的，当然准啦！”
老妪一听，顿时笑开了花，进一步凑过来问：
“能算出我家小祖宗啥时候生产不？”
嗯？小祖宗？这位老妪看上去已过花甲，她的祖宗不得更老？
如今，物种变异了？老太太也能生产了？
杨沐小声提示：
“她说的应该是新妇（儿媳）或女儿。”
噢……也对，现在老辈的都管小辈的叫“小祖宗”了。
“阿婆，您这个要找接生婆才对。”
“哎呀，接生婆不给算呀！”
果然！又是个碰瓷儿的！
三人登时警觉起来。
“愁的我啊……可怎么办呐？我那小祖宗最近烦躁的很，饭都快吃不下了！
我担心她是不是要临盆了呀，要怎么办啊？
我也是头次遇到，没经验哇！”
老妪兀自絮絮叨叨，急的团团转。
荣春泽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她不像撒谎。
除非……她是影后级的戏精，能骗过他眼睛。
他沉吟片刻，悄悄问杨沐：
\"你……会不会接生？\"
“啊？？？”
杨沐无语凝噎。
“郎主……”我一黄花大闺女，你问我能不能接生？
她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明白荣春泽的意思。
真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看来要改行做接生业务了……
她一咬牙：
“会！”郎主啊，我不会也得会啊……
杨沐此刻才后悔，当年为何不跟着父亲多学点医学知识呢！
目下，也只能凭着三脚猫功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
荣春泽略微放下心来，对老妪说道：
“阿婆，如若我们能帮到您的小祖宗，您以什么酬谢？”
老妪面露难色，嗫嚅道：
“钱，没有哎！”
“没钱？没钱你算个锤子？
尼玛，这客户群……也忒低端了！”
荣春泽于风中凌乱，独自腹黑。
“要不……我给您一头小猪仔？”
荣春泽：“……”
物物交易……喵了个咪的，行吧，聊胜于无！
三人跟着老妪，步行了大约一个时辰。
才来到一个名为圪塔村的地方。
老妪领着他们进了自家的篱笆院。
两间土屋，屋顶的茅草看上去很陈旧，应该许久未翻新过了。
总体一个字——穷！
三人顶着四十度高温一路行来，此时口渴的快虚脱了。
可一口井水还未咽下喉咙，就听到了小祖宗的哀嚎声。
老妪着急忙慌的将三人领进小祖宗的闺房……乖乖隆地咚，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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