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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的诸多细胞都在传递着兴奋的讯号。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右脚将踏板压到底。
马达声的轰隆巨响在高温的热浪下叠叠而散，这个时间马路上近乎是空荡荡一片，连电公交的影子都难以见到。
陆白犹如弛聘的野马，穿梭其中。
只是，副驾驶还带着位不知所措的人妻。
而后面，则是暴怒不已的丈夫。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白这是在参演什么狗血伦理剧，可实际上却是一场生死逃亡。
陆白一边飞驰，一边也在分心观察后视镜的蒋才哲。
只见他先是愣在原地，侧过脑袋，遥遥注视着飞快远去的两人。
那根盘绕成旋的黑色长舌也将舌尖对准同样的方向，而后瞬间绷紧展开，再缩回口腔之中。
而攀附在他背后的细舌却纷纷竖起，让蒋才哲那膨胀臃肿的身躯看上去就像是成了一只巨型刺猬。
那些的生在舌头表面的凸起物，一颗一颗的裂开，绽放出一朵朵如肉芽般的血色异物，伴随这种变化，那些由背部生长出的舌头……或者说触手也无伤大雅。
它们生长膨胀，形成如同沥青路边般的粗粝纹路。
然后支撑在地面，带动着蒋才哲的肥硕身躯朝着陆白追来。
速度看似不快，但却一直紧追，即便陆白再怎么提速，也没有彻底拉开距离，两者之间的差距反而在慢慢缩小。
这也更是带给陆白浓烈的压迫感，但也让他愈加兴奋。
陆白发现，在那些当做支撑点的肉芽落地后，竟然没给水泥路面造成任何的损坏。
甚至，他每次落地，都没有给周围带来任何变化，除了顺延着他舌头滴落的黑色液体，但也只是在地面积蓄，很快就挥发不见。
这个发现，让陆白一时难以理解。
难道是因为什么规则的束缚，让他无法对现世的事物造成任何破坏？
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就更加好办了，陆白暗自想着，继续提速。
而在这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的柯眉转过头，端详着神情漠然，双眼却亮得骇人的陆白。
她稍作犹豫，开口问：“后面，是蒋才哲？”
陆白目不斜视，只是点了点头。
柯眉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风韵十足却的满是伤痕的面庞，表情不带悲伤，更多地却是一种释然。
她转头朝后看去，但没有任何发现。
“你……”她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又停了住。
自从接触了那款游戏，柯眉自然也知晓其中的不同寻常，而刚刚陆白也是向她透露了玩家的身份，柯眉猜想这或许是他的独特天赋。
她沉默少许时间，问道：“他是变成了怪物？”
陆白点头。
“那你能大致描述一下他的特征吗？”柯眉哑着声音问。
“身体肿胀，黑色舌头，肉芽。”陆白概括道，随后直白问她：“他是怎么死的？”
柯眉表情一滞，旋即又默然几秒，才轻声说：“估计是自己蠢死的吧。”
陆白挑眉，对这个说法感到有些意外。
“你估计以为是我利用从游戏中获得的能力或者道具杀了的他吧？”陆白没有否认，淡然称是。
“我自然也是想的。”柯眉哂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她的仇恨，“只可惜还没动手，这个蠢货就死了。”
陆白抽空瞥了眼后视镜中的怪物，忽然灵光一闪，他不由问道：“蒋才哲也是玩家？”
柯眉这时才露出惊讶的表情，沉沉点头。
“他的死，也是和他的天赋或者触碰了什么道具有关？”陆白在街口一个急漂移，直接拐出市区的范围，笔直向前开往郊区。
“他曾告知过我，选择的天赋名为【异食之舌】，效果大致就是通过摄食能赋予舌头各种不同的能力。”
陆白认真听着，这些信息都或许能让他有所收获。
可柯眉的下一句话，直接让陆白放弃了这个打算。
“然后，他就把自己吃死了。”
“吃死了？吃了什么？”陆白蹙眉顺着问。
柯眉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陆白实在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
柯眉解释道：“从那天开始出了游戏后，他便开始暴饮暴食，从正常的家常菜、到各种海鲜野味，再到后面开始尝试生吃什么bian什么bian的……牛的、羊的、猪的、听说还想去黑市买人的……”
陆白听的头皮一麻，感觉下身凉凉的，然后忍不住赞叹道：“这口味真是绝！”
柯眉还想补充些什么，手中的电话却响了。
“眉，眉姐……尸检结果出来了。”
“你说，”柯眉一听，顺手打开免提。
“蒋，蒋才哲……”电话那头的女人结结巴巴，似乎极为紧张似的。
“你说便是。”
直到柯眉开口，她才继续往下说着。“他……他体内的部分肌肉、器官也都不见了踪影。”
“就只剩下个胃。”
“在他胃里，我们发现了许多野生动物的肌肉组织……可，可……可也发现了他的肌肉组织……”
“而，而且”
“是吗……”
柯眉语气疑惑，可表情却如早有预料一般，相当淡定，“这回多谢你了，你母亲的手术费我已经缴清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难以自控的压抑哭声，以及断断续续的感谢。
柯眉挂断电话，着朝陆白开口：“听到了？他蒋才哲，把自己吃了。”
在旁从头听到尾的陆白点点头，稍感意外。
这种死法可真是稀奇，堪比那些灵异小说的情节了。
“那你的天赋呢？是什么效果。”陆白遥望着视野内缓缓出现的别墅轮廓，“地方要到了，我们先透个底。”
柯眉凝视着陆白的侧脸，没有遮遮掩掩。
“【幸运咖啡师】，我制作的饮品，能为饮用者带来幸运。”
“幸运咖啡师？带来幸运？”
陆白口中重复念叨着，转而看向柯眉，目露精光，语气也难掩兴奋之意。
“蒋才哲，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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