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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自觉地扫向炕上的周老太。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明。
抽完烟，在炕沿边磕了几下。
拿起装旱烟的袋子，把烟袋顺手别在腰上，穿好鞋子就去上工了。
再说瓷窑这边，韩京墨刚刚接到了周家人的电话，心情是既兴奋又郁闷。
兴奋的自然是能听到周倩的声音，郁闷的是，他周叔把周扒皮给发挥到了极致。
这不才到京市没两天，就跟东城的第一百货商店那边签订了代销协议。
这不让他马上安排发货，要方形彩绘套装1000个，马上安排发货。
当然收货人肯定是周叔，留的地址都是东城的一个招待所。
韩京墨感觉自己要头秃，现在的产量固定，定出去的货也都安排好时间了，
周叔这临时加塞，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工出来呢。
哎，还得继续招人。
至于周爸为什么签的是代销合同，
那是第一百货商店（以后统称一百）的经理郑建国看好了靠山牌瓷器的漂亮，
也认为或许能有人购买，又怕万一卖不出去砸手里，自己没办法交差。
所以想拿免费的货试试水，卖得好，那就后面进货，卖得不好，也没啥损失不是。
给靠山瓷器提供了一个柜台，具体布置都由靠山瓷器这边自行解决。
每卖出一套瓷器，就得给一百抽成10%。
这个收益当然是没有直接进货赚得多，可是最稳妥了。
周爸周妈为了能尽快地把靠山牌瓷器的销路迅速打开。
在柜台的布置方面，周妈尽量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不太出格，
又得显示出瓷器的漂亮跟贵重，
从空间中翻找出了一块白色的长毛地毯跟一些绒布。
为了不单调，还得意翻找出了一些假的珍珠链子跟一些彩色钻石形玻璃。
布置出来后，这片区域马上就比周边的看起来高大上了很多。
在只有样品没有商品的情况下，一样是可以进行宣传的。
柜台边上，立起来一张手绘的海报。
定于本月25日商品展销，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虽然本次只打算销售方形彩绘套装，周爸依旧把出来之前装在周倩空间里的其他瓷器拿出来摆上了。
在这个大多数只有黑蓝灰的岁月里，靠山牌瓷器这边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一亮。
穿得戴的颜色上不能出挑，在餐具上出挑点倒是没太大的问题。
每天拿着漂亮的杯盘碗碟吃饭，就算是喝粥也能感觉味道大不同。
色彩像光一样，在特定的情况下会让人感觉愉悦、美好，甚至是希望。
周爸这边安排好了柜台后，静待货到。
周妈围着刚布置好的柜台转了一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老周，你感觉咱们这柜台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周爸瞅瞅，
”挺好的，就属咱们这块最漂亮。这是既符合时代又比当下高档的布置，
不能太出格了。”
周妈看看别的柜台，再看看自家的柜台，打了个响指。
“老周，我知道了，我们缺少什么了，我们缺一个售货员。
你看其他柜台前站个售货员，看着就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咱们也得有一个。最好是年轻漂亮的。”
周妈一语点醒梦中人。
周爸冲媳妇竖起大拇指。“行我找郑经理借一个去。”
翌日晨会。
当众位售货员听说要调人去守那个没人的柜台时，都很刻意地低头回避。
甚至有的平时就?_尖卖快的，表示嗤之以鼻。
售货员小张：“我说经理，你这说调人就调人走了，那我们现在管着的这柜台谁来接手呀？
再说了，他们那边还不知道卖得咋样呢，
万一卖得不好，那我们以后还能负责原来的柜台吗？”
售货员小王：“就是呀，郑经理。
咱们这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工作，这调出容易调回来难。
我们都懂。我看您呢，千万别信他们的，给他们一个柜台就挺不错了。
乡下来的土包子，想法还挺多的呢。哼！”
……
众人七嘴八舌。差点把郑建国给憋出内伤来。
“你们这都说得是什么？人家那边是借用些天，你们看过那边的产品吗？
那么好的东西，要是卖的大火，咱们一百就从他们那里进货了，
以后就守着那边的柜台或是再回到之前的岗位都可以。
再说人家说是借用，就是在货到之前的这段时间及货到后的一周。
一共加起来就十多天。
你们这都担心点啥？还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了？”
售货员小张：“郑经理，我们糖果区这边每天可是忙得很呢，
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同意调过去守着那没人气的地方。”
售货员小王点头，表示拒绝。
郑建国的眼睛在所有的售货员的脸上扫了一圈后，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文具区的小桃这里。
心中合计，“这个小桃日常脾气挺不错的，她管的那个文具区最近也没什么人光顾，就她吧。”
合计好了，直接拍板定下来。
“小桃，文具区现在也没什么人来买货，就你先过去守些日子柜台吧。
你这边的工作，暂时由你隔壁柜台的小李兼顾几天。就这么定了。”
小桃日常保持得笑眯眯的表情凝滞了一下。
也就点头同意了。
当小桃跟在郑建国身后，见到靠山牌瓷器的负责人时，小桃愣了一下。
万没想到来自龙省的一个偏远小作坊的负责人居然如此的有气势。
相互介绍认识后。周爸直奔主题。
“小桃同志，我们靠山牌瓷器按照正常的时间来计算，应该会在4天后到货。
在没到货的这几天，就由你来负责看守我们这个柜台，
确保这里的物件不丢失或是损坏即可。
当然了，如果有人来问问题，也麻烦你回答一下，
包括有上了年纪不认识字的，她想知道海报上写了啥，也都麻烦你给念念。
至于到货后，也要辛苦你，时间初定在一周之内。
后续我会另外安排。
为了对你表示感谢，我们靠山牌瓷器厂，从今天开始，直到销售结束的当日，
给你支付报酬，每天按照1元进行计算。你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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