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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屋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居住,没有一丝人气。
这时,院内由远及近传来踢踢踏踏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这种机械行动所带来的摩擦声音就像某种上了发条的闹钟。
“哒。”脚步在门外站定,闹钟突然在梦里炸开,十二猛地从梦中惊醒,惊了一头冷汗,还未清楚的意识里;梦中高大的树林下白雾弥漫,那个模糊的痛苦的男人的身影,随着复苏的意识逐渐远去。
十二呆呆坐在床上发愣。
“哒哒”两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十二的思绪。
谁会来找她?
走出房间,阳光透过堂前木门的缝隙透了进来,在白色墙体上透出一道弧光。十二透过门缝隙很清晰便认出了来人——旅行家艾希米。
那只机械腿在阳光里发出冷酷的颜色,“哒哒”门外人没听见屋内的动静,又耐心敲了敲门。
十二拉开门,门外正是背着木箱的艾希米。
“艾希米先生……”
艾希米一半机械眼呆滞望着她,另一半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艾希米问。
十二向屋内看了看,没有感受到尹俊秋的气息。她点点头。
“随我来。”
转眼两人置身在一片荒原,野草没过膝盖,遍地开满不知名花,白色的蝴蝶在草间翩翩起舞,最引人注意的湛蓝的天空里,露出的一半飞船体。
“飞船……”
十二不明白,飞船近在眼前,为什么艾希米不愿意修好飞船离开,而且留在这里。
艾希米示意她坐下,两人席地而坐面对那片苍穹。新鲜的芳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十二感到有些不适。她就像一只生活在培养皿内的仓鼠,一下子被放生在大自然里一般无措。
“叫我千行吧。艾希米是我在联邦星际的名字,从我选择留在这里起,便决定将这个名字埋进记忆里。”艾希米笑着说出这些话,可十二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意义。
“当初我和你一样不断寻找飞船,企图修好飞船,可是你看它……”千行用机械手指向那静静悬在空中的飞船:“你看它,像不像个诱饵,永远不远不近在你眼前,可是当你耗尽所有力气也够不到它。”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替某人留在这里。”千行的话含糊其辞,过去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哪怕他竭力避免去回忆那场大战的失败,可他用剩下的时光不断告诉他,他的反抗是无用的,失败的。
“千行前辈,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二试探性的问。
千行苦涩一笑,开口道:“我还是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片星宇的原因告诉你吧。”
“你应该也知道,管辖这片星宇的天道拥有人类意识。我那日驾驶飞船闯进这里,这里还没有一丝科技痕迹,可是你看看现在……她像吸收更多科技技术或知识提升星宇,在这个过程中它一直隐藏在那片未开发的星际内,装作没有生机是个荒原星球。也许是已经消耗完我飞船上的科技,所以又引来了你。”
“难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十二急切的问。
“不,只有一种方法。”千行答。
“什么方法?”
“取代旧天道,成为新天道。”
可是,取代旧天道又谈何容易。她想到迎头痛击的雷罚,她连一道天雷都扛不住,怎么可能成为新天道?!难道尹俊秋背叛天道救自己,也是做了同样的打算?
十二回忆起自己从小到大的过去,记忆已经逐渐模糊,也许终有一日,她会忘掉过去,成为他乡里的一缕游魂。
“我想回到联盟!”
“前途未卜,凶险难料。”
“纵然是条不归路,我也绝不回头。”
对面孩子气般坚定的话,引得千行哈哈大笑,他笑,少年人不知前方道路有多严酷;他笑,人不知量力,誓与天地比肩高;他还笑他自己。
“你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碎拼接起来的陶瓷。你每时每刻呼吸所储存的灵力也随陶瓷的缝隙漏了出去,我让你先去找圣手伏林也是希望他能修补你身上的缝隙,那日我给你的丹药也是他送给我的。等到你的身体可以储存灵力后,你需要去找到散落在小千世界的规则,用来塑造筋骨,那只是成神的第一步,等到你拥有神格渡过成神那日,天道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你吸收为她所用。那是便是第二危险时刻,如果你赢了,天道重组,那时全新的天道会直接吸收现成的神力用来加速天道的演化,那时,是守住记忆成为新天道,还是失去记忆成为天道的一部分,这谁也不知道。这便是最最凶险的地方。”
“我明白了。”十二道。
“不,你不明白。”千行仿佛看见少年人的未来,他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存活在万千世界的众神明,皆是是由天道他们不需要去经历困难直接孵化,他们是天道的耳目,你想要成为新天道,他们去第一个阻拦你。毕竟这世上,还从没有一个人类能成神明,甚至是天道。”
十二听见了千行的话,她第一个想到了尹俊秋,那么为什么这位神明会背叛天道呢?是爱?是爱原来的十二,还是现在的十二?
如果说是爱,十二第一个不信,无论尹俊秋表现的再怎么温情,她总觉得她与他不在同一位置上,他对她有所保留。
可,又是什么让他费尽心思在自己面前表演呢?难道是为了系统?十二想到发生飞船爆炸时被掳走的系统,难道系统在尹俊秋手上?
尹俊秋就像一个充满迷一样的人,他的过去他的目的,就算他开口向自己讲述,十二第一反应也是怀疑。
“你把手伸出来。”千行从木箱里翻找东西,十二不解的向他伸手。
“记住我下面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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