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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终于把锡罐完全修复完美，拿在手里满意地看了又看，这才问赵五洲。
“是的，我们就想知道，这羽人送拍的卖家是谁？”赵五洲道，私拍会可以要求与送拍方见面交易。
“……好吧。”
秦止微微呆了一会儿，竟是点头同意了。
这下子不光是赵五洲，连魏钦都喜出望外。
“太好了，秦先生，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魏钦道，“我已经筹集到了近五百万，这是近几年在私拍会上，落锤的最高价了。”
说着，魏钦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份精美雅致的请柬，与之前季家轩留下的那张一模一样！
……
“爹，吃早饭啦！”
时间溜得极快，一晃眼已经日渐正午。
魏钦与赵五洲早已回了燕大。
王墨依旧一身邋遢地提着两个打包盒跑进了观止居。
“哎呀！这大老虎可有一眼！”
她一边把卤煮面从袋子里摆出来，一边看着中堂挂的那幅《归山图》道：“不过，这是只上山的老虎，不够凶恶呀！你看那吃得心满意足的表情，镇不住场子的！”
王墨不愧是临安王家的人，看书画的眼光视角独特，一眼就看出画面蕴藏的神韵。
“这就够了！要是真挂只下山虎出来。”
正在茶台边洗茶的秦止笑了笑，“不光昨天晚上那几个家伙都活不了，连你恐怕都要被下山虎填了肚子！”
王墨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莫名想起了她窜上二楼，想要捅开的那扇门后，那种粗重的呼吸声。
“爹，你竟然敢养国家保护动物？！”王墨惊。
“我养了国家不要的废物！”秦止懒得理她。
“哎呀！”王墨无视秦止的嘲讽，又发现了新惊喜。秦止茶台边，赫然放着那只昨天被杨胖子踩扁的那只茶罐，“修好了？爹，你干的？！”
王墨兴奋地拿了茶罐左看右看：“这下咱们可省了八十万块钱！爹，你可真是把万能钥匙，啥都会干！”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的街道上隐隐传来嘈杂声。
王墨就喜欢凑热闹，连饭也不顾得吃，跑出去做围观党。
过了一小会儿，她笑嘻嘻地跑了回来向秦止回报说：“晚天那个杨胖子的文物商店，被管委会勒令停业整顿呢，爹，咱的欠条呢？我得拿着去催催账，万一他的商店要是倒闭了，那到哪里找他要钱去。”
秦止也不管她，任由她拿了欠条去胡闹一翻，
左右无事，王墨开始天天拿着欠条跑去纠缠杨胖子，吓得他干脆不敢露面。
临近年关，秦止的铺子里依然冷冷清清的不见进人，倒是期间魏钦教授派赵五洲过来，要了一块锡锭回去，修复那些珍品锡器。
当然，秦止秉承着自己一贯的原则狮子大开口，一块一百二十克的古锡坨坨勒索了魏钦二十万块钱！
私拍会的最后两天里，老张终于也把那竹林七贤的永乐甜白釉整组人像送到了铺子里。
很快，时间到了大年二十九，春季私拍会终于在一片张灯结彩的节日氛围里开场了。
此次的私人拍卖会的场地，就选定在琉璃厂保利集团最豪华的会馆里举行。
私拍会与拍卖公司的正规大拍不同，大型拍卖会是由拍卖公司征集拍品，经过各种专家层层鉴定，达到上拍标准的古董珍玩才能出现在拍卖名录里，且在正式拍卖之前，都会有一个小型的展览，让那些有意举牌的买家，有个近距离接触拍品的机会。
而私拍会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是一眼假的东西都能拿上去试试运气。
私拍会的组织者，一般都会是当地古玩圈里有名的大佬，联合几个同好把自己的旧藏拿出来拍卖，换了钱再去买自己心仪的新货，这种以养藏养的近些年越来越被古董收藏者接纳，而这种私拍会也越来越成规模。
最近几年的私拍会，都是由京城的一个有名的建筑集团的老总樊耀东牵头搞起来的。
说起这位樊总，他的发家史颇为传奇，原本是在燕郊一个农村包工头，在京城附近工地接一些散活，有一次在房山附近接了一个小楼盘，据说风水不错，樊耀东索性压上所有身家，买了两栋楼的地皮，也不建设，只是修了一个大花园，里面假山池塘环境做得极好。
自那只后，这樊耀东便真着像招了大运，连年投标中标，就连最难搞定的城市基建他都能插上一脚，这些年建筑行业又处于一个风口时期，这位樊总的身家就像是真的冲到了风口上，扶摇直上。
有了钱自然要附庸风雅，樊耀东前些年迷上了古玩收藏，上到商周古玉，下至康乾粉彩，只要是他看上的古董，都会花费重金收入囊中，由此也认识了不少古玩圈的大佬，对于攒局玩私拍这种事，樊耀东从不缺席。
如今他见识广了，便开始自己组局，把自己收到的古玩珍品也列入其中。
腊月二十九这天的私拍会名册上，便有樊耀东的两件东西。
秦止和王墨是下午三点半到的保利。
由于是随着魏钦与赵爱国父子一起，保安倒也没有对穿着邋遢的王墨加以阻挠。
秦止将自己带来的那套竹林七贤像，送到了私拍会的登记处，由工作人员拍照摄影登记留存，然后收入保险柜中，秦止亲自贴上封条并压上了自己的私章。
做完这些繁琐的工作，一行五人踏着镜面似的大理石台阶，走上了二楼的福闽会馆。
福闽会馆是由一大四小五个厅组成，大厅面积有七百多个平方，地面上铺着寸许厚的金色蔓枝纹羊绒地毯，一排排覆盖着米白色垫子的高椅子整齐的列在正前方的主席台前，主席台有近八十平米，离地半米的高度，如今台子上已经清理的空无一物，只有一个两米高的红木拍卖台立在主席台的左侧。
此时，先到的宾客们都被知客迎到旁边的小休息厅里饮茶等候，魏钦他们被带进的三号毓秀厅里已经坐了几位客人，见到魏钦进来，纷纷站起来寒暄。
“哎？你也在呀？！”没规矩的王墨眼睛倒是犀利，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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