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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只顾揭露杨胖子坑老实人的行径，倒是真忘了这么一来，似乎更坐实了他买的那套宋版书是真品的事实。
这可怎么办？！
王墨被fannie刘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秦先生，您说呢？”fannie刘的笑容更加妩媚，“您当时想要预付的那一百万，是否能证明您也是认可这件拍品是真品呢？”
“拍品的真伪，我有义务帮你们鉴定？”秦止懒得抬头跟fannie刘对视，身子向后倚着椅背，懒洋洋地反问。
fannie刘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她做拍卖师四年，凭着自己的容貌与手段一直做圈子里如鱼得水，从法国的枫丹白露到华国的港岛香江，她还从未遇见过如此怠慢自己的男人，他是瞎子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fannie刘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唇，心里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拍卖场上罕见的冷场了。
这次私拍会真是让大伙开了眼界，都是圈子里见多识广的人物，参加的大小拍卖会不计其数，从来还没见过如此不专业的拍卖师。什么法国大拍卖行的头牌拍卖师，什么东方艺术品鉴赏专家，依旧不过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静了片刻之后，fannie刘居然还是毫无应对的办法，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响起，这才是第二件拍品，就出了如此状况，看来今天的私拍会绝对会热闹非常。
此时，大厅的暗金色大门被从外面打开，有个穿着一身休闲西服的矮胖男人与一个穿着牙白色中式唐服的老头儿一起走了进来。
“诸位老朋友好呀！”
矮胖男人来到主席台前，冲着在座的宾客颇有些江湖意味地拱了拱手，“首先我樊耀东感谢大家赏脸光临，也感谢大家对我们拍品的信任！在这里，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本次拍卖会我们特别聘请的鉴定专家团的领队，故宫的文物鉴定修复专家李适李先生，相信大家也都听过他的大名，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那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唐装老头儿也向大伙儿拱了拱手，笑道：“承蒙樊总的抬爱，李某能做这次私拍会的把关人，很是荣幸。”
“李适？”
坐在后排的赵爱国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魏钦问了一句：“那不是咱们所里修复车间的么？什么时候变成故宫的专家了？”
魏钦苦笑着摇头，表示不清楚。
王墨看着那老头倒是若有所思，突然，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在短视频app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目标。
“看，是不是这个？”王墨把手伸得老长，手机递到赵爱国面前，她现在已经不讨厌这个小老头了，看着他对秦止别别扭扭的表情，王墨突然觉得很可爱，比自己父亲王国庆真性情多了！
赵爱国和魏钦看了一下屏幕，里面是一段录制的短视频，上面一位白须盘发神仙似的老头儿正在一本正经地帮人鉴定古董，“朋友，这东西可不兴戴……”
两个老头儿一时哑然，他们都不玩手机，都不知道这位所里的同事，显然已经成了短视频的网红，每条视频的点赞不少而且下面还有许多请求他给有偿鉴定古董的留言。
“……哗众取宠！唉……”魏钦摇了摇头。
只听上面那位网红李适李专家一团和气地正在解释道：“本次送拍的古董都是我们专家组专业鉴定的，大家都知道，我的专业是鉴定修复故宫里的字画古籍，这套宋版的古籍就是由我鉴定过，才决定上拍的，我可以为此出具书面证明。”
“赵叔，你说，他开的证明有用么？”王墨收了手机，问道。
赵爱国也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知道”还是表示“没有用”。
由于台前的李专家解围，fannie刘也缓了过来，她重新挂起那张职业的妩媚笑容，对秦止道：“我这里可是有故宫的专家做专业的鉴定，您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请不要撒布那些不实的言论，误导我们的贵宾。”
说着，她看向李更茂，这老头儿也不知听了秦止什么蛊惑，竟然对拍品产生了怀疑，近而扩大到整个c区都对这套古籍不敢出手！
“不错！”李适也打蛇随棍地接上话：“我们华国现在风气不好，某些圈里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自己捡漏不成，就说是赝品，是假货，我李适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耻，真的假不了，华国传承了千年的古风，不能因为某些人不负责的话，就惨遭猜忌，这样对这件好不容易流传下来的古董太不公平，它，也是有生命的！它，也知道自己惨遭污蔑！”
这一习话，极具网络风格，不但博取了同情，还将华国文化也绑架在自己的话里，充分煽动大伙的情绪。
杨胖子就被感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他冲到李适面前，紧紧握住李适的手，用力摇了两摇，“李老，您真是国宝的守护者，只有您才能看懂这些珍贵的宝物。”
李适也对他抱以微笑，这胖子花钱还挺大方，一次鉴定费就给了几千块，所以李适才推荐他送拍，让他尝到些甜头，以后再送钱时，肯定会更加大方。
两人心照不宣地当众表演着，王墨气得又想发作，但是，她也觉得那套书是到代的真品，想喷台前那两人几句，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嘴！
“李专家，你是书画古籍的专家，鉴定这些古董书籍自然是手到擒来。”
秦止终于开了口，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打脸，之前懒得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纠缠，现在，这位所谓的大专家冒出头非要舔着脸让他下手，那秦止怎么会客气。
“我想请教一下，宋籍怎么辨认？也好让大家都一起长长知识。”
秦止脸上笑得温和，眯着的眼眸里却掩盖着不怀好意讥讽。
李适一听秦止的语气变了，变得谦和有礼，似乎是真的被他的头衔与气质压了一头，一时间网红人格上线，打算好好给秦止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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