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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抬眼看了看对方：“海城只是一个准二线城市，再加上地处华夏边线，无法高效流通，自古以来都不是文化的昌盛地。”
“所以，也就导致这里的古玩商一直比不得其他城市古玩商的东西。”
“现在网络科技发达，倒是还好些，但地摊上依旧是不太如意。”
“以你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买这些几万块的东西。”
林溪倒是好心劝告，可对方显然不在乎这些。
“我不嫌弃，总之你卖给我就行了。”沈语柔哼道，“价格别高也别低，就正常交易，肯不肯？”
“有钱赚，我当然不介意。”林溪不再坚持，“走吧。”
说着，两人进到古玩街的地摊区，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繁盛，再加上今天是周末，人流更多。
“这件东西不错。”
来到这里，沈语柔两眼都跟着放光：“肯定是老的！”
说着，她从摊子上拿起一件松石雕件，高兴的叫住林溪。
“你看着绿油油的样子，还没有铁线，肯定是传说中的高瓷满绿！”
看着沈语柔那笃定的样子，林溪无奈的叹口气，从她手里拿下雕件放回摊子上。
这让本还一脸高兴的摊主，瞬间垮了下来。
“走！”林溪直接迈步离开。
“怎么了？那个不好吗？”沈语柔急忙追上问道，“我瞧着不错啊。”
“一个白松石酸泡染色做旧的玩意，有什么好的？”林溪翻个白眼，懒得在说。
这让沈语柔有点不痛快，自己可没看出是染色的样子。
“那这个呢？肯定不错吧？正好我想再买个手镯戴着。”没走几步，沈语柔居然又拿起一个冰种阳绿翡翠手镯，美滋滋问道。
“b+c，好在哪？”林溪皱眉，“酸泡注胶加染色，要不怕戴着伤身体，那你就买。”
一连两个都被否了，这让沈语柔更加燃起斗志。
“这个首饰盒不错！”
“这釉里红玉壶春，我看着老气十足！”
“还有它，黄胄的毛驴图，画的真灵动呢！”
林溪都快让这大姐给折磨的炸掉，进来逛了拢共没有二十分钟，看上了十数样东西。
关键每个都是假到不能再假的破烂，她却视若珍宝。
“沈姐，你如果再不听说，那我就只能走了。”林溪有点不耐烦，“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机雕和手工雕都分不清楚，就想要捡漏拿宝，可能吗？”
“都不对？”沈语柔眨了眨眼，仿佛好奇宝宝。
“首饰盒机雕染色，玉壶春做旧磨光，黄胄的画干脆就是印刷上去的，你觉得能对吗？”林溪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能别在后面跟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吗？安心跟着，我保证能找到东西给你，行不行？”
之前的苏轻雪，好赖还听指挥。
这沈语柔干脆指东打西的主儿，让她干什么就偏跟你反着来，当真是头疼的要命。
“好吧。”沈语柔嘻嘻一笑，也不恼火，“我再不瞎看了，就看你怎么捡漏。”
适才的胡闹也是她故意为之，就是想看看林溪是否对每一个门类都清楚了解，也好让自己心中有数。
林溪没有废话，继续逛了下去。
只是今天虽然人头攒动，可摊子上的好东西着实太少。
老货的确有，但实在普通。
本来都打算放弃，却没想到临末了林溪居然看到一套完整的磁州窑束口盏和盏托。
只不过那摊主是前日捡漏佛造像时的旁观者，见到林溪就要高价。
最后用上一招声东击西，才成功趁乱用一千二的价格拿了下来。
“你这招，真是好用。”
来到外面，沈语柔从他手里接过这两件东西，笑道：“不慌不忙，一千二拿下，你打算卖多少？”
“两件，八万！”林溪淡淡开口。
“行。”沈语柔也不??拢?⒓茨贸鍪只??恕
八万块，很快便进到林溪卡里。
至此，再加上之前赚的，终于是凑齐了母亲的医药费。
下一步，便是要给母亲选择一个更好的医院，找到最好的大夫，将手术的风险降到最低。
可是，谁更好？
而且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只是远远看着，便能知道这是一套的东西。”正在思索之际，沈语柔再度开口赞叹着，“难不成，你的眼被移植了放大镜？”
“真正的老东西，自己会说话！真假之别，在精气神，只是这种东西很玄，无法形容，必须要数十载积年累月的经验来判断。”林溪随口解释着
“看你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哪来这么多经验？”沈语柔更加好奇。
“天赋！”林溪搪塞着，“这里应该不会在有什么东西了，回吧。”
沈语柔本还想再问，手机却忽然响起。
“归古堂的老板，他是我爸的老朋友，说是找到了个好物件，让我帮老爸带回去。”沈语柔挂断电话，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我了。”林溪想走。
“谁说不用你了？”沈语柔笑道，“你可别想糊弄我，十万块买你三次机会，哪有这么容易就结束的道理？”
林溪耸耸肩，不置可否，只能继续跟随。
“林小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做我的鉴定师吗？”
归古堂在古玩街最显眼的地段，也是这里最大的古玩店之一。
两人一边走着，沈语柔旧事重提：“其实，你在这帮我看东西，和去那看，并无区别。”
“这次是我急用钱，现在已经凑足，也不想永远受雇。”林溪说道，“况且，一旦前去，世人皆知，我便等于拴在你处，那不是我想要的。”
“好吧。”沈语柔没有再追问下去。
虽然只认识两天，但沈语柔却明显察觉到林溪那顺毛捋的性格，如果太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很快，两人来到归古堂。
这里不愧是最大的古玩店之一。
三层的高度，诺大的门脸，说这是古玩店还不如说是商场的大门。
装修的也是古香古色，进入其中便好像置身旧时皇宫。
内里，柜台环绕摆放，且极为将就。
伙计见来的是沈语柔，急忙堆笑上前。
“沈总，我们家掌柜，就在二楼，您请。”
说着，伙计便在前引路，带着他两人来到二楼茶室。
“语柔来了！”
茶室里，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正在摆弄着桌上的玩意儿，竹雕、木雕还有瓷器等等五六样。
每一件看着都非常精美，便是林溪也在心中暗自点头。
这老者，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此人，正是归古堂老板，名为王瀚阳。
虽然不在鉴定协会之中任职，可就算是朱共山都不敢对其小觑。
无论是眼力还是资历，在海城那都是拔尖的存在。
“快坐吧。”王瀚阳笑道，“这位小伙子是……”
“王伯伯好，这是林溪，我刚认的弟弟。”沈语柔笑着坐下，介绍道，“眼力很棒的哦！”
“他就是帮你捡漏组佩的小伙子？”王瀚阳上下打量一番林溪，连连点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么年轻便有这般眼力，后生可畏啊！”
“快，坐下喝茶。”
没想到这事仅过一天就宣扬的海城皆知，让林溪有点尴尬。
客套着谦虚几句，林溪也坐到了一旁。
“天天对着那些老家伙，都知根知底实在没意思。”
王瀚阳给两人倒上茶水，笑道：“今儿看见你这弟弟，倒让我想要考究一下他。”
说着，他看向林溪，带着笑容问道。
“小伙子，有没有胆量，在我这露上一手。”
“让我看看连老朱都不吝赞美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谁能想到，这王瀚阳开口就要考验。
“王伯伯，这……不太好吧？”
虽然，王瀚阳表面看起来只是想考究一下后辈，但沈语柔却发现对方眼中的不屑，以及淡淡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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