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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墨吩咐：“元聪，由你来沏茶，苏修容在旁边指点。”
元聪恭恭敬敬地说：“是。陛下。”
赫连墨走到正中的一张椅子坐下来，潘小蛮则远远的站着，不肯走近去。赫连墨坐了下来后，便朝她的看了过来，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过了好一会儿，他用了依然是淡淡的声音问：“你为什么不坐？是不是很喜欢站着？”
于是潘小蛮坐了，离赫连墨远远地坐着。
赫连墨微微抬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脸上半分怒气都不见，眼中倒是多了投玩味气息，他的声音略略地抬高了些：“你坐在那儿离朕那么远，朕如何和你说话？”他往他身边的椅子一指，用了极威严的语气，命令：“你坐到这儿来。”
潘小蛮想说：“干嘛要我坐那么近？你又不是聋子！”——但这话只在喉咙里嘀咕着，气流转了一下，没敢发出声音来。
因为她看到赫连墨那张俊美脸孔，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板起来，好像那句“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不得违抗”的话随时随地都会从他口中蹦出来。
潘小蛮不情不愿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赫连墨看她：“潘小蛮——”
潘小蛮结结巴巴的问：“干……干什么？”
赫连墨声音淡淡的，慢条斯理：“你为什么老是低头？不敢抬起头来看朕？你是不是很怕朕？”
这是明知故问，潘小蛮索性承认了：“嗯，有点怕。”
赫连墨又再问：“只是有点怕？”
潘小蛮说：“不单单是有点——呃，是很怕很怕。”
赫连墨说：“挺老实的嘛。”他问：“为什么要怕朕？难道朕是老虎，会把你吃了不成？”
潘小蛮咬了咬嘴唇，心一急，便脱口而出：“是……是……是因为你——呃，你有事没事的，总爱端着陛下的架子吓唬我！”
赫连墨那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潘小蛮。
潘小蛮仍然低头，不看他——大半是不敢，小半是赌气。她只是看着地面，左脚在地面上很不安的画了一圈，又一圈。
她心里，不是不忐忑的，赫连墨这家伙，到底叫她到这儿来有什么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和她说？总不会为了苏修容，对她大发雷霆吧？
赫连墨又再说：“潘小蛮——”
潘小蛮说：“干……干什么？”
赫连墨声音轻飘飘的，一字一顿，一字一顿说：“抬起头来，看着朕！”
潘小蛮没有抬头，仍然望着地面。赫连墨不耐烦了，身子突然就半倾斜过来，他伸手，很粗暴地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眼睛望向他。
此时的赫连墨的表情冷酷，眼睛流露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然后他的脸孔一点点地朝潘小蛮凑近来，眼睛对牢她的眼睛，鼻子对牢她的鼻子，他盯着她，紧紧地盯着，双眸炯炯，目光灼灼。
潘小蛮战战兢兢，颤抖着声音问：“陛……陛下，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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