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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高了的潘小蛮，已然不能自控。她盯着坐在对面的赫连墨，飞起一双眼睛，来个左一瞥，右一瞥，就自我为是的感觉到，有一股妩媚与妖娆，扑扑簌簌落到身上来——喝醉了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眼里无形中，就有了蜘蛛精的勾魂味。
她嘻嘻笑：“陛下，臣妾美不？”
赫连墨看她一眼：“美。”
潘小蛮问：“真的？”
赫连墨说：“真的。”
潘小蛮又再问：“我真的很美？”
赫连墨说：“是，很美！美如天仙。”
潘小蛮仰起了头，像只下蛋的小母鸡似的“咕咕”笑，一边媚眼如丝那样的看他，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噘起小嘴：“陛下你说，臣妾这样子，是不是像了千年狐狸精？可以把你们男人勾得魂飞魄散？”
赫连墨没回答，而是说：“小蛮，你醉了。”
潘小蛮瞪他一眼：“我没醉，谁说我醉？”
赫连墨脸孔板了起来：“潘小蛮，以后没有朕的许可，你不能喝那么多的酒，不能把自己灌醉，知道了没有？”
潘小蛮怔怔地望着赫连墨。
此时车厢内的光线昏暗，潘小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黑森森，幽磷磷的，莫名的，潘小蛮就想起了连墨。
连墨也有一双跟赫连墨一模一样的眼睛。
想到连墨，不知为什么，潘小蛮刹那间的，猝不及防，一种莫明其妙的悲怆，如雨后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一种彷徨，无助，孤苦，忧伤，凄凉，委曲的感觉，如洪水猛兽般，突如其来向她袭击，将她笼罩，侵占体内和每个细胞。
泪水，冷不防夺眶而出。
潘小蛮哽咽起来，语无伦次喃喃：“连墨以前常常跟我开玩笑，说我像了千年狐狸精，把他勾得魂飞魄散……连墨那混球，他……他竟然这样无情对我！他趁我喝醉了，强暴了我不算，还不肯承认……后来，他……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狠狠的把我推开，推出阳台，26楼，那么高的地方……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赫连墨沉默下来，不说话，只是看她。
潘小蛮冲着他傻傻的笑，泪水却落了一脸，瞬那间，哭笑难分。她说：“陛下，你知道连墨是谁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连墨他是……他是……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赫连墨终于开口：“畜生？”
潘小蛮一个劲地点头，像小鸡啄米般，用了肯定的语气说：“对，连墨那混球是畜生！他不是人！是畜生！畜生！”
此时潘小蛮整个人晕乎乎。她觉得好难受，头痛得厉害，胸闷得难受，胃里一阵阵排出倒海。
终于忍不住，她把头伸出马车外，“哇”的一声就呕吐了起来。她吐得搜肠刮肚，翻江倒海般，整个腹部，仿佛簸箕簸着，又像筛子旋着，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
赫连墨没有置她不顾。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很贴心地把帕子递给她，还轻轻拍着她的背。
潘小蛮怔怔的望着他。
她真的是喝多了，张了张嘴，想对赫连墨说“谢谢”，可她发不出声音来了，气流只在喉咙里窜上窜下，“咕噜咕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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