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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蛮怔了好一会儿，然后问：“如果我跟你私奔，你会不会一辈子对我好？”
赫连吉想也不想，立马回答：“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潘小蛮又再问：“那你除了我，会不会有别的女子？呃——就是三妻四妾什么的。”
赫连吉回答得铿锵有力：“不会。”
潘小蛮继续问：“如果我变老了呢？”
赫连吉声音肯定：“也不会。”
潘小蛮问题多多，又再问：“那我变丑了呢？”
赫连吉说：“也不会。”
潘小蛮叹了一口气：“哎——”
赫连吉问：“小蛮，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潘小蛮回答得飞快：“不相信。”
赫连吉问：“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的话？”
潘小蛮说：“靖仁王爷，我知道你这一刻是真心的，我只是不相信，以后你能做得到。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的话也信得，母猪也会上树。”
赫连吉又是气又是笑，咬牙说：“这话是哪个混球说的？为什么男人的话就不信得？”
潘小蛮看着他，回到刚才的话题去：“私奔？靖仁王爷，怎么私奔？你确定我们走得了吗？估计我们出京城没多久，就给太后和陛下派人去追杀，取你我的人头！”
赫连吉盯着潘小蛮的眼睛说：“小蛮，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潘小蛮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私奔——这太不现实了。靖仁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真的能够逃出去，你家人怎么办？你的母妃，你的众多妻妾，你两个幼小的孩子，他们会不会因此受到连累？”
赫连吉神色默然。
他也知道不现实。
过了良久，他喃喃：“小蛮，你说得对，如果我一走了之了，他怎么会放过我家人？这次让我去云南做番王，全家大小老小本应都随着我去，但他却让我母妃和两个儿子留在大兴城，还不是为了防我，让他们做人质？如果我安分守己，他们便平安无事，如果我有异心，他们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他如此精明，什么都算计好了。”
——“他”，自然是指赫连墨。
赫连吉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有说不出的伤感，他瞅瞅潘小蛮，眼里有着不舍：“小蛮，我走了，好好保重！我们就此别过了。”
潘小蛮嗫嚅：“靖仁王爷——”
赫连吉轻轻一笑，声音温和：“小蛮，你什么也不要说。我懂得。”
潘小蛮说：“靖仁王爷，祝你一路顺风！”
赫连吉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再停下来，他回头，踌躇了一下，终于说：“小蛮，我能不能抱抱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抱抱你。”
潘小蛮红了脸，但还是说：“好。”
赫连吉走了过来，轻轻的，就拥抱了潘小蛮一下，很快的就放了手。随后，他仰起头来说：“小蛮，后会有期。”
潘小蛮说：“后会有期。”
赫连吉又再看了潘小蛮几眼，一下一下的看，就像生死离别那样。终于，他转过身子，大踏步头也不回地离去。他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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