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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郊游回来没多久，潘小蛮去给太后请安：“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安，福寿绵泽。”
太后端着架子，也不理会她。只管低着尊贵的头，捧着一个青花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茶，她问身边的玉箫：“这是什么茶？”
玉箫答：“回太后，这是头春龙井。”
太后喝了一口：“这头春龙井，味道好是好，可比北苑贡茶差远了。”
玉箫陪着笑说：“太后，陛下前些日子亲自送来了好些龙凤团饼贡茶，要不要泡上一壶？”
太后说：“先放着，明儿再泡吧。”
玉箫说：“陛下说了，太后喝完了，再给太后送来。”
太后点点头，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潘小蛮，像是话中有话：“陛下有心了，他虽然不是哀家生的，却由哀家亲手带大的，自小到大都挺孝顺，哀家说些什么，从来不违抗。”
这个时候有太监走进来：“回禀太后，潘府的少夫人来了。”
太后眉开眼笑，一迭声说：“快叫她进来。”
没一会儿，潘倾城的继弦钟楚楚便进来了，行礼：“妾身参见太后，太后万安，福寿绵泽。”
太后说：“楚楚快起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钟楚楚站了起来，走到太后跟前，笑着说：“太后，妾身没胖也没瘦，像以前一样。”
太后瞧了瞧她，一脸慈祥：“还说没瘦，看看，脸儿都小一圈了。楚楚啊，哀家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你怀上了孩子！哎，真是太好了！前些日子，城儿新添了两个女儿，虽然是小妾生的，但到底家里热闹了些，如今你也怀上了孩子，能够为潘府开枝散叶，这是苍天保佑，祖宗积福积德呢！”
原来，钟楚楚怀孕了。
太后说：“楚楚，如果你这胎是男孩儿就好了，你是城儿八大轿抬进门的正妻，潘府的长子应该是嫡子而不是庶子是不是？那些庶子庶女，到底是那些出身低贱的小姨娘们生的，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话落到潘小蛮的的耳中，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太后这话另有所指，是不是说她，是出身低贱的小姨娘生的庶女，上不了台面？
只见钟楚楚低眉顺眼地说：“太后，胎儿才一个多月呢，也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太后说：“楚楚，待胎儿五六月的时候，你到宫中来，让诊妇科的宁太医给你诊断诊断，是女孩儿也没关系，你还年轻，还可以多生几个呢，总会生下男孩儿来的。”
丫的，什么意思？
潘小蛮心里直骂娘，难道太后就让她一直这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无视她的存在？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可太后没让她站起来，她又不敢擅自站起来。不得已，她只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以提醒太后，有她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太后不懂是听不到，或是装作听不到，一点反应了没有。
潘小蛮看到太后还是没鸟她，估计刚才那声咳嗽太温柔了，上了年龄的人未免听力减退，患老年性耳背病什么的，于是她来了一个略略加重级的咳嗽：“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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