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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潘小蛮，哪怕是做了陛下的淑妃娘娘，可她本质，是野丫头一个，与京城的名门淑女完全不沾边，再装，还是披着小姐外套的野丫头，正如刚才太后所说的“厕鼠”。
钟楚楚跟潘小蛮没过节，只因她出身名门望族，是镇国公钟甫轩的孙女，素来瞧不起方姨娘，厌屋及乌，连带方姨娘生的女儿也瞧不起。
玉箫走了过去，把潘小蛮扶了起来。
太后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极是嫌恶，一双盯着潘小蛮看的那两道犀利目光，就像两把尖利的刀，仿佛能“嚓嚓”地刮到人的心里去。
过了一会儿，太后“哼”了一声说：“亏你还是潘府的小姐呢，尽丢潘府的颜面！进宫了这么久，还是不懂规矩！”
潘小蛮很委曲。到底是她不懂规矩，还是太后故意刁难她？让她跪这么久，还说她不懂规矩！
想归想，潘小蛮却不敢说。
太后板着脸孔，声音威严：“小蛮，哀家有些话，正好要跟你说。陛下后宫嫔妃佳丽众多，但子嗣只有林德妃生的一子，这皇子是没资格做皇储的。没有皇储，就等于没有国本，没有国本，那不单单是陛下的事，而是整个国家的大事，这个你可懂？如今朝廷上下议论纷纷，甚至有正直大臣上书，说这些年来未见到有皇子的降生，皆因陛下宠幸所专，而受宠幸者虽溥陛下恩泽，但已没有生育能力，望陛下为祖宗和社稷考虑，望均恩爱。”
这个“受宠幸者”，自然是指潘小蛮。意思是说，潘小蛮这个不会下鸡蛋的母鸡，老占着茅坑不拉屎太不像话。
太后又再说：“小蛮，你作为三夫人之首，要贤惠大度，为大局着想，多劝劝陛下，让陛下多宣其他嫔妃佳丽到重华宫侍寝，要雨露均施，这样才能够封那些大臣们的嘴，皇家香火也得以旺盛。”
太后这话，是话中有话。
她言下之意，不外是要潘小蛮大方把赫连墨让出来，不要老霸占有着，因为赫连墨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夫君，还是后宫众多嫔妃佳丽的夫君，她生不下孩子来，见不得其他嫔妃佳丽也生不出来。
潘小蛮心中有气。
难怪有些男人说：女人是犯贱的动物！潘小蛮想，女人的名声之所以被搞残，就是因为有太后这种女人多了。什么跟什么嘛，太后也是女人，虽然夫君死了多年，但怎么说她是过来人。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难道她不明白，自己爱着的男人，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么？
不过潘小蛮不敢和太后唇枪舌剑。
就是给一个水缸给她作胆子，她也没这个胆量，她还想着她的人头能够安安全全挂在脖子上，然后跟赫连墨白头到老呢。
因此，她只得唯唯诺诺：“是，太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又再说：“小蛮，陛下这么宠爱你，把你捧上手掌心，若你肯劝他，他肯定会听。”
潘小蛮想说：“陛下有主见得很，岂是我一句话，他就愿意听？他想做的事，管我如何阻止，也阻止不了。如果陛下不肯做，凭我如何说得口干舌燥，他也会置之不理。”——到底，潘小蛮还是不敢说。
她又再唯唯诺诺：“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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