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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蛮冷笑：“是啊，他是有苦衷的，他的苦衷，就是他的皇位比我重要。做皇帝多威风啊是不是？九五至尊呢，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衣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去了姓潘的，会有姓高，还有姓李的姓罗的姓崔的姓韦的姓赵的在排队，反正后宫三千丽，美女如云，按妓院老鸨的话来说，拥有这么多的美人儿，都可以开好几家妓院楼了。”
赫连嘉一时之间不懂得该对潘小蛮这话配上什么表情。
本来是不该笑的，可是他忍不住，不得不把头扭过一边，咬着牙，拚命憋着笑，直憋得脸红脖子粗。
晕死，这是什么混帐话？竟然把后宫的嫔妃，比作了妓女，言下之意，岂不是把皇帝比作了嫖客？如果这话传来赫连墨耳中，他会是什么表情？会有什么想法？
此时潘小蛮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她说：“三王爷，你的好意我领了。这千年灵芝你还是拿回去吧。当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时候，还不如死去——呃，三王爷，你别误会了去，我可不是因为被某人抛弃了而心灰意冷。天下的男人多了去，又不只是他一个人，我就是要死，也没笨到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个森林，与其在一棵树木吊死，不如多找几棵树上试试对不？我只是受不了这病疼的折磨，活的时间越长，我就越痛苦。”
她挽了衣服，露出了手臂。
手臂惨不忍睹。长满了红色丘疹，覆有糖皮样鳞屑，密集成群，有些丘疹还融合成片，形成苔藓样变。
赫连嘉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潘小蛮放下衣袖，尽量地使声音平静：“难看还是其次，最难忍受的是瘙痒，灼热。我不敢挠痒痒，越是挠，越是痒，然后红斑的面积越大，可是不挠，又奇痒难忍，这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赫连嘉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叹了一口气。
潘小蛮也跟他叹了一口气。
赫连嘉走的时候，低头，像是眼眶红了。
那千年灵芝赫连嘉没拿走。扎苏拿去熬了药，按照赫连嘉的吩咐地，用慢火煎两个时辰，取汁，加入红糖搅化，然后捧来给潘小蛮。
潘小蛮喝下了，瘙痒和灼热减轻了不少。
她对扎苏和欢儿说：“你们还年轻，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可不能离我太近了，走进卧室的时候，最好用帕子把脸遮掩了，露出一双眼睛就行，这样可以减少被传染的几率，要不得了我这病就不好了。”
扎苏和欢儿异口同声：“主子，奴婢不怕。”
潘小蛮说：“你们不怕，我怕。到时候你们被传染了，谁来伺候我？”
欢儿说：“主子，这病也不一定能传染。奴婢伺候主子这么久了，天天离主子这么近，还不是好好的？”
潘小蛮想想也是。
她这病，前前后后也有一个多月了。不但是欢儿扎苏，还有天天跟她接触的小轩子，秋月冬霞画童他们，也没看到有谁被传染的。还有赫连墨，他更是百无禁忌，自从她病后，他还不是像以前一样天天抱着她，夜里还跟她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也没见到他被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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