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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墨眉梢嘴角原本是挂着笑意的，听到他这么一问，顿时眉毛微微扬起，一张脸莫名的变得冷若冰霜起来，视线淡淡地从他的脸上缓缓地扫了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一闪而过的阴森，隐隐有着凌厉之色。
店主吓得一哆嗦，双脚一软，几乎没要坐到地上去。
他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嘴。
走出字画店的时候，潘小蛮抬头看了看天，撒娇那样的说：“墨哥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如今天色还早，我还不想回宫去，不如到茶馆去坐坐，喝喝茶，好不好？”
赫连墨宠爱地看她，微微一笑：“好。”
他们到了附近的茶楼去喝茶。
茶楼很大，茶楼的地板和墙壁是木做，地面和台阶铺着大红地毡，地毡上绘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有一种俗气的喜庆。进门去，是一个长方形全封闭式的大厅，一楼二楼客人都满了，三楼还有几个位置。踏上台阶的时候，听到木板“格吱”“格吱”地响，听起来别有一番新意，仿佛银铃的响声。
到了三楼，坐了下来。
有店小二捧来了茶和糕点。
赫连墨一边喝茶，一边问：“小蛮，开心不？”
潘小蛮一个劲地点头：“开心。”
赫连墨微笑：“开心就好。”
潘小蛮说：“墨哥哥，谢谢。”
赫连墨问：“谢什么？”
潘小蛮说：“谢你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
赫连墨摇头：“看看，又来了。难道我爱你，对你好，是不应该的么？小蛮，你说得对，宫中太闷，像了一只大鸟笼。只是我是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多少时间陪你。以后，只要我有空，我会常常陪你出来玩。”
潘小蛮感动了，笑靥如花。
她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来，才发觉右边角落有一个中年男人在说书，他摇头晃脑，表情夸张，边说边唱着：“……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巴捏咱两个：捏一个儿我。捏得来一世活托，捏得来同床歇卧。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潘小蛮一愣。
她听着，思绪忽然回到几年前，她偷偷溜出宫去，然后无巧不成书遇到陌上阡，她跟他到一家茶楼喝茶，当时也有一个书说人，也说着这段大鼓书。潘小蛮还记得，当时陌上阡问她：“小蛮，过得怎么样？进宫后，新生活还好吗？”结果，她把“新生活”听成了“性生活”。
往事如烟，随风飘远。
一转眼，潘小蛮到新都市已有关半年了，如今想起陌上阡来，心里还隐隐作痛，有一种旧欢如梦的惆怅。
赫连墨问：“小蛮，想些什么？”
潘小蛮回过神来：“呃，没什么。”
她喝了一口茶，继而转头，目光扫向窗外。窗外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木板搭成的擂台上，上面写着“角射招亲”，周围热闹非凡，熙熙攘攘，还有不少的人兴冲冲往那儿挤，似在看什么热闹，一个两个都露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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